“又要下雨。今年夏天的雨，好像特别多啊。”曹戈自言自语，搬起箱从薛夜来旁走过。

一群人忙着用防雨布把各堆积的箱遮盖好，又用沙袋垒起一简单的防屏障。这里地势较低，雨会倒来。

薛夜来没想到对方一开问的是这微不足的小事，“我觉得长发不方便，就剪掉了。”

长的雨脚在土地上激起一层尘雾。很快，聚积的泥取代了尘雾，漫过地面的碎石，并且持续上涨。而雨势依旧劲，迟迟没有减弱的迹象。

一阵带着土腥味的风贴着地面飐过，天更沉了。甬里的箱已经堆放得满满的，薛夜来透过隙望了一甬尽，那里有一扇闭的金属门，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神秘莫测。一瞬间他有幻想，仿佛那是一个“虫”，连接着不同的时空。这一端的他是帝国的没落贵族，跨过虫走到另一端，他就会变成别的什么人，在别的什么地方开始新生。

“这样啊。看着真是不习惯。”曹戈的语气并不是揶揄，似乎他确实为此到遗憾。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就又让薛夜来觉得别有用心——“你留长发的样那么像你母亲，一定很让你父亲怀念。他是不是经常都会跟你谈起你母亲？”

其他人没有接话。他们觉得，他的话不无理。但此刻外面的雨势实在令人畏惧，几米开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万一失足掉壕沟里，就更危险了。

气象台并没有预告今天有雨。近来的天气预报几乎没有准确过，有人说，这是因为气象卫星都被征用作侦察卫星了。

完了这些事，众人漉漉地坐在甬的空地上，茫然地等待雨势转小。

“的阻力是很大的。你现在可以非常轻松地过这个度，站在齐的里就不一定了。”这回说话的人是曹戈。他语气自若，但里隐隐透几分张。

“涨得快的啊。”月季看着外面嘀咕了一句。

风更急了，外面打过一亮光，开始有雷声从云间漏下。

忽然觉到有人在后注视自己，薛夜来猛地转过。曹戈站在不远，眯着细长的睛打量他。

能够解释很多疑问，但毕竟尚未得到证实。他打算过些时间再带着白杨去一次旧城区，不费多大力气，把那里地下城的状况摸清楚。要是找到上次跟踪他们的那个神秘人就更好了，薛夜来判断，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认识他的母亲，并且知一些什么。

“不。他从来都不提我的母亲。”薛夜来直视对方淡淡回应，“他常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人要向前看。”

薛夜来走过去摸了摸沙袋。沙袋一共堆叠了四五层，半人多，最下面的一层已经完全被浸透。外面的雨开始向甬内渗，浅浅地积成一洼。

“我觉得这个涨的速度不太妙。”薛夜来对后的同伴们说自己的看法，“我们也许应该到更一的地方去。沙袋完全浸透之后会变得很沉，我们搬不开。万一有大量的在很短时间内倒这个甬，我们人这么多，可能一下不去。”

“你的发是怎么回事？”曹戈问。

“沙袋就这么，等我们觉得不对的时候再去也来得及。”月季说。

十几分钟后，大雨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