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卧室里的风扇还在“嗡嗡”地尽职响着。

乔熠宵当时听到这段，“嗤”地笑了声。

不用看，他也知那人和他一样冷着一张脸。他走到卫生间，将倒掉，便埋用用刷洗壶。乔熠宵有洁癖，尽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经不起讲究，他却还是不自觉地在能够讲究的地方尽可能地保持洁净，再顺便将卫生间冲了一遍，完这一切后，他在洗脸池边上低洗手，洗好抬，正好看到镜里自己的脸。

乔熠宵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熟练地掀开被，将壶放到该放的位后，转又走了去。待听到卧室内传来声响再结束，他再走回去，将壶收回来，这些都是惯了的，顺手将床柜上的外卖盒拎了去。

他低看着大伟，大伟是个东北人，东北哪的，大伟说了个村名，乔熠宵是听都没有听过。他十三岁的时候跟着村里的大哥来打工赚钱，说是能赚大钱，他家里反正也没人了，他就兴冲冲地跟来了，哪知转那大哥就把他卖到个工厂里，天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那个厂里，每个月才给三百块钱，不好好活，就打。那厂里，全是他这般大小的童工。

转收拾好家里的垃圾去扔，走到门看到了靠坐在门边上已经睡着的大伟，睡得嘴大张，全了来，脑袋仰朝天，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丑！

哪料到那大哥抢劫，被抓去坐牢了，以前被他们欺负的人反过来揍大伟揍得更狠。大伟只能离开，徒步南下，从安徽一路走到了上海，蹲在火车站蹲了几天，明白还能在地铁里赚钱的！他天天看到一个妇女抱着个孩，就在一号线的车厢里唱歌，一趟车那么多人，总能赚到，上海有钱人多，有时遇到同情心泛滥的，还能给个十块二十块的。他就也傻不拉几地跟过去了，哪料到第一天就被警察扔了火车站。

冷冰冰。

床柜上的药已经不见了，粥也吃了大半。

他也不想想，人家那妇女虽然赚的也不是良心钱

第3章三

他便冷冷地看着镜里冷冰冰的自己，又想到床上那人。想到他和自己有一两分相似的面庞，甚至生气时，掀眉的样更是有了五分相似。一气就这么吐了来，那都是个了，他跟个较什么劲？

乔熠宵平静下来后，拖了地，了桌，忙完这一切，去卫生间拿了壶又走回了卧室。

乔熠宵却突然觉得浑没力，往后窄小的沙发上躺去，伸手遮住自己的睛，趁机揩去了还没来得及来的泪。

他们都来自于一些特别穷的地方，本来就啥都不懂，被打怕了只能埋活。了好几年，大伟扛不住了，趁厂里火灾他逃了来。原以为逃来就一切都好了，真逃来才知，还不如不来呢！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连乞丐还被乞丐前辈揍，就这样大伟勉勉地长到了快要十八岁成年了，也在当地的乞丐堆里混了名堂，还认了个大哥，以为以后日好过了。

全程他与那人没一句对话。

这样，房里才彻底安静了下来，并且是很突兀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