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懂，你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

方沐海倒不愿放过地盯她，试图从她脸上捕捉蛛丝迹，恍然大悟：“哦，我知了，你嫌淋脏了不好看。可他又不认识你，穿再好看有什么用？”

但闻萤很快寻味来，把伞一抬：“既然你昨晚就知要突击检查，嘛不那个时候告诉我？”

闻萤认几米外的同班女生，低声说着“先走了”飞快从方沐海边跑过。不想别人看到他们同行，连拿来捕风捉影的机会都不能给。她只是偶然发现了方沐海的秘密，被他迫着也秘密，结成地下盟友的关系，比普通同学多了些心照不宣，不时互发短信，仅此而已。

闻萤不想告诉他是因为碰到赵姝萍的刁难，衣裙全脏了穿不来，便就此打住。

这话确实不假，方沐海妈妈是学校教务主任，要不是他刚才发短信知会，只怕老王已把她捉拿归案，罚她两节课站在走廊示众。

教室里倒伏一片，天板下吊扇徒劳地画圈。

不经意碰到香樟累累垂垂的枝条，每一片叶都饱雨，舒展锋利的边缘，像柔的翠刃。站在距离地面四米的，能轻易捕捉风的向，心前所未有的剧烈。

面前一排铁铸的尖刺，生锈了依旧锐利，闻萤必须完成跨步和转的动作，这才是最困难的。

然后停住。

闻萤撑开自己的伞，推开他几次靠过来的伞檐，淡然说：“嗯，你偷拍人家换衣服，跟我想的也非常不一样。”

“你不懂。”

收伞上楼的时候，闻萤不经意回看。

被她躲开的女同学挤方沐海伞下，眉飞舞地同他讲话。方沐海将近一米八，不得不把伞倾往她那方，很是贴。闻萤不屑地撇嘴，他一向人缘好，是女生容易倾心的男孩，连笑都透着轻而燥的光，怎么一跟她说话就欠得人憎狗嫌。

方沐海弯腰打量她，用发现新大陆的吻夸张叫：“你迟到不会就为换这吧？现在才八月底。”

雨线飘渺无着，撑开的伞是傍而生的。

“都淋脏……算了。”

偶尔有风刮来，掀飞墙边的窗帘，在风里摇的槐树往窗玻璃泼上哄哄的树影。

实验楼一过，周围人逐渐变多，像奔向大海的扩宽，同时汇了几条河。

“断我给你送饭。”

闻萤坐

秋冬校服是长款运动装，大块天蓝与白镶拼，闻萤材挑，长手长脚的穿几分衣架味。她拍打膝盖和手心剐蹭的铁锈，浑不在意地说：“那夏季校服淋雨了。”

*

“淋雨就不能穿了吗？”

理他，收起伞先把书包抛过去，手脚并用三两下到。

她闭，中念了句话，平息涌动的血，稳健又轻盈地翻过那排铁刺，顺利落地。

“我最近上学需要绕远路，你下次有什么消息，尽早通知。”

“喂！”他不满地抗议，没等她反应，又咧嘴笑，“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每天都在迟到的边缘，需要我帮你通风报信。”

“你尽，摔了我打120。”

“……”

忍无可忍地冲他吼一声，闻萤把遮面的碎发拢到耳后。

“！”

“我怎么知你会迟到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