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与桶隔了不小的空，闻萤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地躲去。

那是包曼盈的跟班，下手特别狠，尤其对付女生，完全不存在男生嫌没面的顾虑。

可安全只是一时的，但凡她们多走两步，闻萤就会暴在视线中。

好啊方沐海，你那么多还敢教训我？

这样的人，闻萤自然惹不起。

郁素继续怂恿闻萤，畅想营到了夜晚，柔沙滩上升起温柔的篝火，伴以徐徐海风。

一旁的郁素目瞪呆，闻萤没空对她解释，心里漫过一阵绝望，先前那“有本事揍死我”的勇气烟消云散，害怕得两打颤。随即发现海鲜渔港和相邻的烤鱼店之间，有块两米见方的凹槽。别家店都把泔桶放在路边，这两家则放凹槽，整整齐齐地码了四桶。

下如意算盘落空，来不及细想她们怎么就从正门过来了，闻萤慌不择路跑一家海鲜渔港。

仓惶逃来，包曼盈和手下已近在咫尺，和闻萤不过一个转的距离。

包曼盈神情变幻，香烟烧一截短灰，她还愣着没动，怀疑听错了。

*

“大广众的，别了。”林谨承说的客气，动作却直接——拿掉她嘴里的烟，摁熄在后的垃圾桶，顺手丢去。

跟在后面烟的就是包曼盈，总穿宽松T恤和仔，前吊一块泰国佛牌。她发剪得比林谨承还短，并没有打扮得多么稀奇古怪，大概过了那个年纪，相比之下另外两人简直是两行走的掸。

香烟划一段弧线，消失在垃圾桶，包曼盈抱起手臂，有些好笑地看他：“我他妈挡你路

包凤仙是包曼盈很久以前的名字，她嫌太土气，早早改成现在这个。

赵姝萍敢怒不敢言，见面对她哈腰，关了门就啐一小贱X。

包曼盈同样没读完中，待过一年少所，如今跟着妈妈收租。

*

面前是一条嘈杂的街，驻满各餐饮店，大家顺叫成小吃街。不过比起前门一堆店面不甚整洁的小饭馆，后门的餐厅人均消费略，少有学生日常光顾。小吃街邻大片居民区，男生们来这，多半为了摸去潜在暗的黑网吧。

闻萤每月都能见到包曼盈，她上门来收租，账算得很清楚，可赵姝萍总想占便宜，要不就央着抹去零，要不连买打火机和灯泡的钱都想拿来抵房租。包曼盈公事公办，从没让她得逞。

很快，他们走学校后门。

知这名字的人很少，更别提当众叫来。

心惊地等待，她听到林谨承开：

小街一带的自建房基本对外租，有几栋是包家的，其中便包括闻萤一家生活的那栋。

一气呵成，不留余地。

闻萤掂着林谨承那抹义不明的笑，绷着脸没表态。

里面客满座，她一踏就被手持对讲机的服务生拦下。

她们比闻萤还小一岁，去年就退学了，家里多少都有些问题，早早来混社会。

闹市的喧哗扑面，闻萤一边迟来地愤怒，一边环视周围，片刻察觉危险靠近了——不到十米的前方，两个女生正在探探脑地寻找什么。

还没往下蹲，刺鼻的臭味熏得她差厥。

“包凤仙。”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