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七便又取了一个杯替他也斟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然后继续说：“圣君跟小玉儿和青姑一样，虽然长在关外，可却是实打实的关内人。她这次来金陵，是来找她亲爹的。”

微妙的措辞，教陈伯衍心中微怔，然而他没来得及细想，便又听孟七七：“况且圣君是个女，纵是再漂亮，也不是我心好啊。”

孟七七心中恨得牙，从前这人跟护犊似地护着他，去河中冲个凉他都能提把柴刀护在岸边。不敢过问？待你有朝一日想起来，孟爷爷教你人。

“小师叔救了她？”

“非也。那不算救，只是为了活下来的互帮互助。后来我们都活着从秘境中来了，我离开苍，她当上了圣君。人人都说这一任圣君野心，早有一日会攻关内，但你知她当上圣君之后最想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孟七七问。

他下意识仔细去瞧孟七七的神情，却见他眉笑地看着自己，半揶揄半调笑。那双睛，仿佛直直地看他的心里。

孟七七却不声了，良久才幽幽说：“芳君真开玩笑。”

“她父亲……是哪一位？”陈伯衍没忍住，还是问了。

罢了罢了，跟个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木置什么气。孟七七如此想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消消火，而后：“苍乃关外第一势力，他们也有一个秘境，就在茫茫黄沙之中。只是关外不似关内，秘境并不对别派修士开放，一年多前我为了追查小师叔行踪，想方设法混了去。那时圣君还不是圣君，苍内分化严重，各派系都斗得厉害，有人想要将她杀死在秘境之中，却恰好碰到了我。”

孟七七将白纱掀开，支着下看着陈伯衍。闻言他笑了笑，：“我是你的小师叔，当然不会背弃你而去。”

这不，他把人送到门，小玉儿还站在台阶上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多谢谦哥哥。”

王谦一步三回地走了，唐礼来

哦，那你问的是什么？”

陈伯衍开门见山：“这令牌上有圣君的特殊标记，所以师侄斗胆问您：圣君此刻是否在金陵城中？您与圣君又是何关系？”

圣君寻亲。这四个字在陈伯衍脑海中浮现时，惊讶多于好奇。孟七七提醒他，“不过你可千万别说去，也别告诉她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她又要来与我算账。等到大比那日，她便会自己现了。”

陈伯衍摇。

陈伯衍是何等聪慧之人，哪能听不孟七七言下之意。可孟七七也未免太狂放、孟浪了，这事情，怎能如此轻易地说？

这厢叔侄俩行着秘密对话，那厢小玉儿已经在王谦的带领下顺利王府。王谦对小玉儿不是没有戒心，但一来他说要去找师门长辈，这合情合理；二来小玉儿不过十二三岁，又长得如此玉雪可，王谦对他实在生不多少恶。

气未去，又恁地乖巧。

孟七七学着一念大师的模样竖掌在前，“佛曰，不可说。”

“你在担心我与圣君暗通款曲？”孟七七挑眉。

“您是我们孤山剑阁的小师叔，师父还在盼着您回去，当然不能被苍夺走。”陈伯衍答。

“咳。”陈伯衍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双眸微垂，“小师叔喜谁，师侄不敢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