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松面不佳，眸沉，缓缓问：“鹿萍是你什么人？”

但是，就算她没有开问来，顾盼升听着她噎的声音，也能隐隐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赵林松叹了气，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算是你的

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对鹿呦呦过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虚，所以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顾总现在不在北京，我害你也没有意义。”

可他没办法说，这件事和他无关。

盼升：“什么？”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学校的事情理好了之后，她又去星灵把辞职信给了人事的长。

鹿呦呦闻言，将信将疑地了，但还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神，跟着他走到了星灵办公楼的前面，站在车不息的路旁，等着他说话。

对话就僵在了这里，手机的两端都沉默了好久，最终鹿呦呦打断了这段静默，她说：“先挂了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鹿萍平时的生活很低调，葬礼上本就没有人来，这也给鹿呦呦节省了好多时间。

赵林松继续说：“你傻吗？想躲顾总还订飞机票，生怕他查不到你去了哪里？”

因为鹿呦呦没有问，如果他冒然为自己解释，反倒显得心虚了似的。

鹿呦呦的脸顿时白了好几分，连声音也有些发抖：“您、您怎么知……我在躲他？”

大四本来就没什么课程了，鹿呦呦的学分早就修够了，索去辅导员那里请了个长假，等毕业答辩的时候再专程回来两天就可以了。

她联系了中介，准备卖掉北京的这栋小房，带着鹿萍的骨灰，买了开往厦门的飞机票，最后又去了一次学校。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妈……走了。”

无论多么痛苦，无论多么疑惑，她都没有直白地问他，是否对自己隐瞒了母亲的死。

赵林松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对她说：“从这里上公车，坐到终站，然后买大的车票，不要去一线城市，不要住旅店，不要使用份证，记住了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演戏，但鹿呦呦现在脑里一片混，她也不知是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该相信自己的分析。

鹿呦呦没说话，疑惑的神越来越。

顾灵耶这两天忙着的事情，也没怎么理会她，但鹿呦呦还是给她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消息，又把修过的分镜剧本发给了顾灵耶，就准备离开了。

鹿呦呦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些好奇地喊了一声：“赵导……？”

鹿呦呦了。

没想到，临走之前，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鹿呦呦一顿，更是疑惑，但想不到他这是为了什么，于是说：“她是我妈，赵导？有事吗？”

赵林松皱着眉，沉默了好久，最终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问她：“你订了去厦门的机票？”

赵林松呼一滞，然后盯着她的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然后对她说：“你跟我去一下，有事想问你。”

从小时起，母亲就一直在教育她，遇到任何事都不要把错误推到别人上，而是要率先在自己上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