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没有家。

他是同恋，是异类，只会让自己的妈妈觉得痛苦。

“我叫着：妈！你看！是山！”叶佳宁停了停，牙齿在自己的下上剜了一下，“她却没有反应，就东张西望着，看看周围，再看看我。我不记得后来她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我和她吃的最后一顿饭…一碗面条吧，腾腾的，我还记得那气儿冒在我脸上的，我迫不及待地一遍遍地，想吃得不得了…然后我妈她就…”

叶佳宁没料到杨铭会问得这样直接，事实上，叶佳宁从来没有回答过这样的问题——不亲近的人知了他的世之后都会避谈，哪会无礼地问这个？至于亲近的人…呵，他的边何曾有过此人？

叶佳宁耸耸肩：“我比你幸运多了，我孤儿院长大的。”

杨铭站在树下颙望，竟有些抑制不住内心想要攀爬的望。

“我爸爸跟别人跑了，我想，应该是跟着一个男人跑了。”叶佳宁的声音不疾不徐，“我妈妈要改嫁，我就变成了一个大累赘…我只记得那天她带着我从家里边发了，挤了好几辆车，我睡睡醒醒，觉天黑了好几次，再睁开，我兴奋得要命，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山。”

“我不知。”叶佳宁的嘴比他的心更早打破了沉默，他诧异地听到自己的声音，然而…还有更诧异的。

怨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此刻却突然觉得庆幸。因为，即使他妈妈当初没有抛弃他，他仍然不会有家。

“夸我啊？”杨铭的笑容里掩饰不住的快，又问，“你呢？你家人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啊？”

他懂叶佳宁的孤独源于何了…那一颗孤独悲哀的，从寂寞无助的童年时期便下了，如今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你…”杨铭的问句还没，手臂却已经伸长，拥住了叶佳宁的臂膀，像是害怕他会回避或退却一样，“你的父母呢？”

杨铭看着他状似泰然自若的脸，想咧开嘴笑笑，然而却觉得脸颊无由来地一阵僵。他觉到叶佳宁内心的不安——别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他就是知、就是清楚。尽叶佳宁在他的面前从没肯展过真实的面貌，可他还是神奇地捕捉到了叶佳宁的内心，他懂他，他就是懂他。

“怎么了你？”杨铭见叶佳宁神，伸手在他前晃了晃，唤了声，“佳佳？”

叶佳宁的声

于是他犯了蠢——如果他还有那么一智力，他都不应该让这个话题，因为他知，叶佳宁对自己的世也好了、同志的份也罢，其实都没有表现的那么释怀。

然而，此刻这个脑袋得像猪，彩缤纷得像猫的男孩，用着他那率真而无辜的表情，攻着叶佳宁的禁区。

叶佳宁回过神来，看着杨铭此刻的猪狗脸，半晌，挤一个笑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倒勇敢的。”

“什么你？”叶佳宁偏过，失笑，“你不是在可怜我吧？”

说完赶补充了一个笑容。

杨铭愣了愣，片刻后笑：“也是哦…呵…”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得下去，他在叶佳宁的的微翘的发丝上了，又了他的脸颊。

杨铭没有料到叶佳宁会说这么多，正如叶佳宁自己也没料到一样。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拥住叶佳宁的怀抱越来越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