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之外，如在指掌，百代之远，有若同时；

朌坎阅罢，不明其意，却是鬼使神差地当场记下那诗句内容，只觉那诗句诵起来宛如召唤咒诀一般，遂记来分外容易。正待细细琢磨一回，不料朌坤竟于此时静室，一推门而，便见朌坎亟亟将手中那张草笺往书册里。

虽如此，亦不知朌坤信了多少。之后长叹一声，放开朌坎，自己步至蒲团上坐下，命朌坎于跟前坐了。不及询问他这数十日的经历，倒令他先行将诵上两回。第一回背诵，因朌坎久未温习，诵得结结，毫不熟稔，朌坤闻罢蹙眉不悦，方令他再诵一回，此番诵得顺畅，方才罢了。

朌坎见罢才景，更是手足无措，登时跪下说：“弟不知此笺不可览阅，请师父恕罪！”

不经意间扫视几纸上内容，竟是几句宛如诗歌般的短句，内容如下：

朌坎见罢朌坤之举，从未如此无措，自己倒骇得慌了手脚，只得吞吞吐吐地答曰：“师、师父，弟、弟适才确曾看过，只未曾看得明白，不可以看吗？……”

朌坤见状，登时变了脸，一步上前，一把将那书册从朌坎手中夺过，从书中拽草笺，对朌坎急：“坎儿，你是否已阅过此笺？”

朌坎本在房中寻一地席坐静候，不料在光扫过矮案之上的某之时，捺不住心下好奇，禁不住前往一视。却说矮案之上常年放着的便是几册经书，其中有朌坎最为熟悉的，正是昔时朌坤每日里迫朌坎诵熟默记之，其余、之类亦是他素昔见熟之。只此番除却这几本，还有一本未尝见过的黄册，书名，乍看之下毫不起，朌坎拾起，随手翻了几翻，不提防间书中竟落下几封折叠的纸张并一张草笺。朌坎弯腰拾起诸，将那折叠的纸张随手回中，又见那草笺颜泛黄，纸质柔脆，一见便知年代古久，用手持拿，竟将那笺纸指印来。

正中设一石榻，榻上安放一蒲团。北面墙上书“慎独”二字，一副对联曰“养其心以无，颐其神以粹素”。房中两侧有小窗悬，靠东之墙上立矮案一张，上置香炉一鼎，素经几册。

此乃朌坎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肃然迫切之态，为朌坤模样唬住，心下虽“那笺上内容我全看见并记住了”，面上亦不敢表分毫，只错愕地颔首担保不迭。

吾将去汝，

嘘兴云，奋手起雾，聚壤成山，刺地成渊；

朌坎从旁闻见此言，亦不敢声询问此乃何意，正径直神，便见朌坤忽地拉住自己肃然说：“坎儿，无论你此番从那笺上看到何，你皆不可信以为真，需尽皆忘却！切记！切记！”

朌坤闻言，方回过神来，伸手将朌坎扶起，随后运灵火，将手中所持草笺焚了个净，一面说：“彼时心有不甘，遂留下此纸至今，未想终因一念之差，酿成此果……此世间，到底难存真正的清静无为、无无求……”

“抱神以静，形将自正

朌坤听罢这话，抬首闭目，神满是朌坎读不懂的无奈。

随后朌坤令朌坎将这些时日的经历细细报来，朌坎不敢隐瞒，如实说了，朌坤闻罢说：

吾守其一，以其和

与日月齐光，与天地为常；

适无何之乡，无穷之门，游无极之野，

人其尽死，而吾独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