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错。刘韬他妈是医生，他算在医院里混大的，对骨髓移植那些事儿心里门清。虽说03年以后，他对医院就恨得要命，可当，为了引薛凯的注意，刘韬愣是表现大无畏的神，得整个宿舍都知情，低分辨、分辨地一路匹上去。

刘韬大学时靠着捐骨髓，平白得了奖励，后来更被推荐参加了比赛，没毕业就凭着这资历加了个有名的工作室，跟着实习，加上自己喜，慢慢也了些东西。

刘韬像是打开了话匣，悠悠然讲起来：“我想了久，你跟我在一起，是觉得我救了你的命，想报答我。其实那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打几针，歇两天，我还因这得了个表彰，破学校里啥事都抢先一步，占尽了便宜，本没吃亏。”

这事以后，薛凯果然对他刮目相看、照顾有加，没多久，俩人就搞在了一起。

烟味儿勾得刘韬发直，可他听了张山这句话，又觉得没意思起来，举着远远了两烟气算是解了瘾，搁石上摁灭了，瘪瘪嘴：“不就不。”

而薛凯虽然成绩好，诸事不顺，毕业大半年后，还是靠刘韬的门路才找着实习，就分在他

过去那破事历历在目，刘韬突然觉得烟瘾犯了，往上一摸，想起来，他们月初吵架，就因为张山把他上的烟全收走了。刘韬想，这又是什么，过几天快日都不成。他转往包里翻了半响，从底层摸一夹扁了的，大喇喇送到张山面前。

刘韬伸手了，张山年前早就剃过，了个像板寸又有时尚的，神，这几天长了些，起来像刚冒来的草。二十四岁的大小伙，气神都倍儿，搁哪儿都混得好，跟谁不能过日？

四年前那时候，刘韬跟薛凯撕破脸，又被从设计室赶来。

他磨蹭到中午才从卧室来，愣住了。

张山仍然白着脸，睛红得吓人，嘴颤着，可怜看他半天，见没动静，到底从兜里摸火机，给上了。这两天在乡下，他没少烟炮仗，这会儿却手抖得厉害，没抱指望地弱弱喊了声：“哥，你别烟，对不好。”

薛凯和他同一个中。刘韬自知没用功，混上个本地二大学就很开心，薛凯却是考铁卢，还跟有名的差生分到同一个宿舍，自然对他没有好脸。刘韬却渐渐上了心。

屋里净净，窗亮了，张山把最后一袋垃圾堆到门，直起来汗，回看到他，傻不拉几地笑。

——可生活啊，就是循环，该是谁的，逃不掉。

他瞧了会儿，叹气：“有个事儿我一直没告诉你……四年前，其实是你救了我才对。”

个饥渴鬼。

他笑得柔、开怀，琥珀的睛里像是酿了，看得张山都有些恍惚。

刘韬夹着烟，视线越过张山肩，望向山崖那边，太朝着佘县山城的方向落了些，隔着烟尘笼罩的距离，隐约一座桥跨在当中，看起来像另一个世界。

刘韬褥了几把，心里突然敞亮起来，觉得太好，风好，山好，路好，一切都好，时机刚刚好。

张山木愣愣跟他对视，脸被砸得煞白。

刘韬心里被撞了下，忽然就觉得，自己也被收拾齐活了。

“咱们分了吧。”

接着下一句话响起来，轻快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