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检察长还是很有信心，这个顾家臣迟早是要来求他带自己去应酬的，他可以慢慢等着那一天到来。

顾家臣本来想趁着双休日回家休息休息吃顿好的，没想到家里是这样的乌烟瘴气。他到厨房里去帮着洗洗碗拿拿筷，一边把情况清楚。

“爸爸又怎么了，了这么多烟？上个礼拜他不还好好的么？”

只不过，男人混在这官场，总是要应酬的。

顾妈妈把切好的海带放鸭汤里炖，然后把手在围腰上一，靠近顾家臣的耳朵说：

人都知顾家臣这是在推脱。可他那双泽氤氲的眸，那么黑亮，那么真诚的看着你，带几分抱歉，又带几分委屈，好像这不是他不想去，而是老天爷不让他去，好可怜好可怜……也就没人再责备他了。

这么漂亮的孩，谁还不放在心尖上疼？怎么忍心拉着他去，看他被那帮秃大肚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得一脸白？办公室那帮姑娘们平日里无所事事，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帅哥可供幻想，能看着他被这帮老男人带毁了？检察长还怕被那些姑娘们给埋怨死，也就暂时作罢了。

妈妈突然把顾家臣的脑袋往自己的嘴边又拉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家臣，你说你在你们单位，也上了个把月的班了，你就没认识什么人，能帮上你爸爸

退一步讲，就算顾家臣在这里当够五年的办事员，去要当律师赚钱了，到时候法院检察院当事人，哪边不需要陪酒吃饭的？他还能跑？

“还不是他们单位上的事？这两天上有个位置空来了，他们这帮有资格坐上去的人，整天打破了呢！上个礼拜你爸爸觉得自己有戏，几乎觉得那位置就是自己的了；可今天回来，说不知哪个谁请动了上面一个关系，就要把那位置给抢过去了——所以他才不开心，班没上完就跑回来，午饭也没好好吃，又了一下午闷烟。”

，一喝酒就容易胃血。

顾妈妈说到这里叹了气，接着：“我也不好叫他不要了，你妹妹一回来，闻到满屋的烟味就不开心了，嚷了两句，又被你爸爸骂了。拉着个脸躲到自己房间里现在还没来。”

“嗨，我一个妇人家哪里知他们什么位置不位置，我只知你爸爸这么些年都没怎么升过官儿，这回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几十岁的人了，腆着一张老脸去求这个求那个，好不容易有眉目，得意了没两天。现在人家不知从哪里请来一尊佛爷，把到嘴的给他抢了。你爸爸最受不得人家抢他的东西，当年为一个啤酒瓶盖儿，他都能带着全家人去找人家打架，要抢回来……”

不然没人走你的路，没油，就每个月那两三千块钱的工资，够养活老婆孩么？别看顾家臣A照在手上拿着，可这市区检察院不比那县份上的检察院，拿A照的多了去了，要是不跟上面人拍，谁把你往上提？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又不能去兼职律师，他只能一辈当个小办事员。现在顾家臣是刚来的大学生，二十，当个小办事员已经很好。可是等他到了三十岁，跟他同一批的个个都混上科级级，就他还是个办事员，那就不好整了。别说外人怎么看，家里的老婆就第一个不同意！

“什么位置，就那么重要？”顾家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