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霖摇着椅到窗边去，受那一腔白绫似的光，：“我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比不过有人的一招敲山震虎，玩得厉害。”

“自欺欺人……”顾家臣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这一自欺欺人，真的是骗得我好苦啊……”

顾家臣右手着床单，用力太猛，手背的青尽数突起，牵扯着他手腕的那一圈青紫的伤，隐隐作痛。

顾家臣的心猛地一，右手住了雪白的床单。

冯霖低着，住椅上的把手，喃喃念着那几个字：“安分守己……家臣，你这话说的不对，安分守己……可不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这世间能安分守己的人，都是有福气的人……咱们这个圈，更多的都是不由己啊。”

顾家臣抬问：“你有什么不由己的？你在这个职位上，也逍遥快活了好几年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季泽同有心放过他们，后来网上突然上传了那样一份录音的时候，他们还通知了相关单位让删掉。过了两天发现非但没删掉，各大网站还都有了转载，论坛的声讨也非常激烈，才知事情完了。

冯霖叹了气，那神竟满是毅然。顾家臣还没见过他那样定的目光。

“家臣，我爸妈……你也看见了。人还没怎么老呢，发就白成那样儿。当年我父亲……几乎是一夜熬白了。他那时候，本来也是前途无量的有为之人，最后却落得到郊区当了个小书记员……我本来打算不再去找那些人，打算把这笔帐一笔勾销，好好过我的逍遥日。可是现在我发现，不是我不肯放过他们……是他们不肯放过我。”

候，都觉得大难临。顾家臣恢复了这几天，警局的人天天如坐针毡。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说实话，冯霖，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刚检察院的时候，天知我有多迷茫，后来看到你，才觉得这里也并不是容不下我的地方……我一直崇拜你的……自欺欺人……如果你是自欺欺人，你叫我情何以堪？”

冯霖也叹：“还好你没签，要是你签了，让我怎么办呢？没脸面对江东父老了！”

“崇拜？呵呵……你千万别崇拜我，我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你以为我能逍遥一辈？我哪里是在逍遥，人为刀俎，我为鱼，我不过是在躲罢了……谁知还是没能躲得过这一遭……”

于是他们一个二个都心如死灰。有关系能调走的，就张罗着调走。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办法的，求季泽同求不到，来求顾家臣，顾家臣又说他不了。最后走投无路了，只能死当活医，把钱都送纪委，求人家发发慈悲放他们一。

冯霖突然笑了一声，：“呵呵……逍遥快活……也是，也不是。天地间谁又真的能够那么逍遥？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54章

冯霖抬起来看着他：“家臣，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件事怎么说我也牵扯在内，你总要让我知，背后是哪尊佛爷在显灵吧？”

顾家臣睛盯着面前白的被单，：“说什么呢，我哪里知是哪尊佛爷……”

顾家臣低声：“你和我

顾家臣放下勺长叹一声：“还是咱们太天真啊，政治这趟太，当初以为只要安分守己当个小职员就好，谁知这条路竟然这样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