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犯不着在这跟我审时度势，我知你们的动机不过就是要升官发财……我也不怪你们，我只问一句，哥哥你知我要挨打，你这样，你心里有没有一的内疚！”

顾家臣听着哥哥说的话，好像听不清他说的意思，又好像听得清。他脑袋里天旋地转，只觉得空间仿佛扭曲了一般，那墙面上挂着的大幅的婚纱照被拧得像麻一样，

“你少在这里推卸责任，你当我不知？明明是你借着我的名字，把消息拦下来，睁睁看着你弟弟被人往死里打！”

周家律并没有给顾家臣息的机会，语气咄咄人：

“家臣，你现在死了吗？你不好好地坐在这里！你的二少爷，恐怕这几天没少疼你吧？顾家臣，我的好弟弟，你好好算算这段时间的事情！你事之后，市局就了了，媒那边完全收不住，纪委的，反贪局的，全动了！如今的局势你知吗？别的不说，就单单说这一个局长，下了他，新上去的可是咱们的人……还有手下的几个副局，还有……

他受伤初愈，本来一直在静养，今天这一张酒桌的混吵闹，就已经让他心烦意，又加上了堂兄的这一声怒吼，顾家臣的开始眩起来。

周家律急了，：“你看看你说来的这些话！我怎么可能不内疚？我虽然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顾家臣的脑胀胀地疼，哥哥说的话连珠炮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他只听去了一半。耳朵里像了一样不舒服。

“家臣，你难真的不明白么？这个世界就是个成王败寇的世界，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卯足了劲儿地往上爬，不然只能一辈给人踩在脚下！顾家受过的苦还算少？我虽然是个外姓人，可我也是顾家的孩……家臣，你挨了打，你生气，哥哥明白，你的苦哥哥能谅。可是你不能不谅咱们顾家的苦啊……咱们熬了多久，才熬到一个能的日……哥哥为了这个家，忍气吞声地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家臣，你难不该为顾家力吗？”

他这一声吼，把玻璃都震得一响，顾家臣吓了一。

顾家臣面苍白，气息也有些混了起来，连忙伸手去制止住哥哥，：

“这也就算了，家臣，你知哥哥也是听人使唤的，我那个二叔，他知你是我弟弟，他知我弟弟是任二爷的人，他能不打你主意么？哥哥要是不帮着他这件事，哥哥现在的风光可都是他给的，他说一声没了，可就真的没了！为手下，都是各为其主，你难不能谅哥哥的难……

周家律突然大声吼：“你现在死了吗！”

周家律说着，睛里竟然浮起了泪光。他摘下镜来拿袖拭一下角，又：

“你姑妈可全仗着我这个儿，咱们老顾家全仗着有我，才让大家能够扬眉吐气……你不想想别的，你也要想想你爸爸，他那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要到什么时候？哥哥不使这一招，他只怕没法升上去一步！你知你爸爸多兴？你回去看看就知了，你到时候一定会谢你哥哥的！”

顾家臣的听觉很锐，被这冷不防的一吼，震得一只耳朵里嗡嗡嗡直响，像要聋了一样，一时之间都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只有另一只耳朵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