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城郊，公车是半个小时一班。但车总是这样，盼的时候死也不来，不盼它的时候它到窜。白河上了车，在门卫的阻拦下，秦菜没能上前相送，只是注视着他。

秦菜一直不知应该怎么称呼他，叫吕长老，她会觉得自己也被历史分了。可叫别的吧……这吕裂石毕竟比她大上许多，好像也不合适。

公车着尾气走了，站在人来去的职业学校门，却突然有一“这地方就剩下自己了”的怅然。

秦菜能有何话说，自然是大手一挥同意了：“就吕叔说的吧。”

只是这些事，他又如何能告诉这个尚未成年的半大孩？

秦菜坐在他边，想着白河，不由又想起他临走时讲的故事。虽然言词简练，但对小女孩还是有一定引力。她缓缓摸那微的玉石，心下也只是叹气——先知回之后，自然已经忘记了前事。

所谓的每一世都回到他边，大约也只是秩序的人为了读取天符文、又怕她被别的组织利用，专门寻来，和这位尊主关在一

秦菜颇有些拘谨：“我可不可以再上去看看玉……呃，尊主？”

吕裂石闻言，眸中光芒一闪，却仍是恭敬地将她请上楼：“先知请先休息，明日下午还有会议。”

地方，心里如何好受？

站了一刻钟，秦菜往回没走两步，就遇上吕裂石。吕裂石依旧笑：“先知大人，先回房间歇息吧。”

只是她是个懂事的丫，看白河也郁郁寡，不免挤了个笑脸安他：“师父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秦菜脸一红，她实在是不习惯这里的称呼：“我还是叫你吕叔吧。”

秦菜，吕裂石将她带到九楼，突然又：“不瞒先知，我有一，名叫吕凉薄……也是家门不幸，此从小便患了急青光，现在双目不能视。因着不羁阁灵气厚，我想请先知允许他在阁内调养。当然，他只会在下层练功，绝不会打扰尊主。”

如今的秩序，早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纯粹的“天守护者”了。内权利倾扎，长老吕裂石和使者燕重貌合神离，想尽办法打压对方。各也被打上了派系标签，不得不各投鞍下，以期自保。这也是多年来白河甘于落在外，也不愿再理会秩序事务的原因。

那座雕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知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吕裂石笑眯眯地下了楼，秦菜上到九楼，她却不知这一声吕叔叫得亏死了。如今她既是先知，便是整个秩序的女主人。吕裂石不过是个下属，这声吕叔，却如同承认他的权威和资历。

仆于主，已是犯了大忌。若对方是心思良善之人，自然无碍，但若对方心怀叵测，这开一声称呼她已是落了下方。

秦菜眶温。

秦菜在不羁阁上面发呆。这里依然光明媚、繁开遍，小河淙淙，石堆中偶尔可见蜻蜓蝴蝶。

白河心中忧虑更甚——他确实还有事没有告诉秦菜。一个组织，即使领袖再有才能也难免有分裂，何况尊主不能理事？

吕裂石却只是一笑：“先知叫我裂石就好。”

可秦菜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农家姑娘，如何晓得这些？

吕裂石不动声：“当然，您是先知，这不羁阁上上下下，您自然都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