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太多，他对陆延说了许多的话，自他瞎了便事事隐忍，已经许久未一气说过这么多话了。更没想到的是，陆延也对他说了许多。而就因这一番突兀而又激烈的谈话，让本以为去意已决的自己，现在竟还与他躺在一张床上。

又闪，他偏偏克制不住自己的疑神疑鬼。

给他换药耗了许久的功夫，时候不早，简单洗后，陆延让下人又抱了床被来。方才洗的时候林盏又拒绝了他的帮助，陆延无奈又失落，可也知自己对他造成的创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愈合的。

在寂静清冷的黑夜里，不成眠的，不仅是陆延一个人。

在里的那短短几个夜晚，对林盏而言该有多可怕多难熬，陆延不敢去想，他迫自己快些睡，可只要他一闭，耳边便回起白天林盏对他说的那些话。

不过这样也好，林盏把手放上他的，轻轻了几下。他是王爷，碍于尊卑林盏从未摸过他的，想象中陆延的发应该是和他的人一样朗，可手心传来的却是蓬松温的。

看不见陆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也听不见他说话时的音语气，可就是这单调得贫乏的四个动作，却让林盏底一。

寒气钻他的被中，林盏冷得打了个寒颤，忽然间，温的膛贴了上来，随即是结实有力的一双。同盖的一

沉沉地叹了气，哎，陆延，你早不认清你们二人的关系，落得这个结果，自作自受。

顺着陆延的往下摸，才知陆延的大半个上都伸被外面。掀开自己上的被，他能觉到陆延忽然僵住。

朝陆延的方向转过，手从被里伸了来，秋的夜晚空气环绕着手臂，微寒。没有视觉，没有声音，林盏什么都觉不到，只能缓缓朝着那个方向伸手，手掌从他的发上蹭过去，才知自己把手抬得太了。

陆延已经睡沉了吧？

嘴角才刚上扬，那颗脑袋却忽然动了，林盏的手僵在原，正犹豫着是否该装睡，陆延就把脸埋了他的颈间。

晚上林盏吃了饭，也合着换了药，早些时候还说不想香了，这是不是表明他已经不想死了？可就算他终于对林盏袒心意，他那么倔的人，真的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回心转意，不想轻生了？林盏决定的事，应是无论谁都拦不住的才对。

想到这里，陆延在黑暗里咬了拳，林盏是不是在蒙蔽他？想趁他不注意再寻短见？那样的话，他只能日日寸步不离地守着。

陆延的嘴和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脖，林盏知他在说话，他一直没停，反反复复地似乎在重复四个字。不知重复到第十几遍时，林盏才恍然大悟，他在说，“别离开我”

夜了，王府上下都已休息，陆延侧着，枕着胳膊看向林盏。可今夜的月光很弱，陆延睁着睛，前却只有漆黑一片。屋外连风声都止了，除了林盏和自己的呼，陆延什么都听不到。

“除了母妃，再没人摸过我的”陆延的嘴抵着他颈上的肤，声音闷哑低柔，他的手臂环了上来，陆延很心细，手臂特意避开了他背后的那鞭伤，怕疼了林盏浑的伤，只是微微收力。

每个夜晚对于林盏而言，便是如此的漆黑而又沉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