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晃动的指上著一枚厚重的银戒，形状偏长近於指，而上面的装饰是一朵张牙舞爪的火焰──那形状他非常熟悉，因为他曾经著与之一模一样的护符长达十馀年的时间。

杨灵晔来说这不是问题，而今年只有他自己一人来而已。周仲言当然是想来的，却推不掉另一边的邀约。

她大笑来，伸指在他鼻尖挑衅似的晃动著。「那麽，悉达啊，你戒了心之後，达到你的涅盘了吗？」

「你总是很自谦，我怀疑你这次又会玩什麽样。」

「我想你应该过得不错吧？不过既然生而为人，你这次靠什麽吃饭呢？」

「我应该想起什麽？」

「我是修行人，戒酒。」

这绝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这麽想著，虽然当下仍毫无可追忆的线索。

「刚刚你说的，其实前几年我编了几个故事给人，用人类的词汇来说，我是你们中的剧作家呢！哈哈！」

然後她转，两人间距几步，他还是可以清楚看见她脸上那简直傲视万的表情。

然而真正引他目光的并不是这一视觉系的新装扮，而是││那张白皙脸庞上在左颊所绘的火焰彩妆、长到像是野兽爪的指甲，还有那双睛透来的荧荧火光，明亮而透著赤焰似的血，绝对不是有镜片能到的效果。

她双手叉腰，仍旧自顾自的前行，杨灵晔却停下了脚步。

「我帮人一些琐碎的工作餬，也没有什麽好提的。」

「那就是我太估你了，你还没有想起我嘛，将军。」

他沉默，她嗤笑。

他想也许该去散散步。

那是一名瘦纤长的少女，穿著无视气温的短袖衣与短，指甲留得极长，涂满了金红的指甲油，也许还有一些细微的指甲彩绘，双手都带著指手，上缠满细银鍊，十指上著七八个形状各异的银戒，左腕却绑著红的丝布环，直缠到手臂上的金臂环上去。她整的红发，挑染几绺浅不同的金与紫，发角翘著垂到腰际，而腰上系著本不适合在这季节穿的、质地细而薄的淡红丝外，绣满了状的金晶珠钻，垂下的边缘则剪成火焰形状，颜染成了的豔红，随著长筒靴喀喀喀的响声一步一晃，扬著耀的焰。

「其实那个将军的

「……那麽您又在些什麽？」

她又是放声大笑，笑声张扬。

「我一如往常。」

「这时候真适合来杯小酒。」

他并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那麽，麒麟殿下，你找到你新的主人了吗？」

起时风却突然刮了起来，而他在阶梯看到一个奇特的人。

杨灵晔坐在邻河岸的泥阶梯上遥望闪著波光的漆黑面，今晚天气十分晴朗，只有微风，而风里黏著冷的咸味，他坐了很久，起前从衣领里翻那朵银制莲，放到边祈祷似的轻轻吻了一下。

杨灵晔意识到她并非人类也只是在那一瞬间而已。但他脚步不停，仍旧一步步走上台阶，两人视线在空中会，他听见她的低笑声，音里彷佛有著炽的火焰。

他看见她的那瞬间，她的微笑几近张狂与傲然，无意间的牙齿细白尖锐，自河面来的风卷起衣角，望去彷佛是火在她边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