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破晓时，柳湘莲已将念了十来遍，依然一无所获。柳湘莲还不死心，打算把经书翻烂，把木鱼敲破，把蒲团跪穿。

如此想着，柳湘莲便起，环顾四周，小小一间禅房里布置更是十分简单，一便呢望穿。一一数去，不过三个蒲团，一张卧榻，一个木鱼，一方矮几，矮几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佛经。从摆设看来，圆清大师仿佛□□着佛经，突然被人叫走，便就此一去不复返。

柳湘莲和迎一般，不能相信师父就这般无声无息不轻不重地圆寂了。不同于迎只与师父神，柳湘莲可是当真青灯古佛长伴圆清大师膝下，对圆清大师起居习惯个人情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柳湘莲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一语成谶。

慧清不能免俗，乍见柳湘莲，也是喜形于。闻听柳湘莲问话，慧清正敛容：“师父功德圆满，已然往生极乐。”

蒲团？

前他也常常在舍利塔前练功打坐。原因无他，只因这里尤为宽敞，视野极佳。

柳湘莲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将那本佛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不过普普通通一本，毫无特异之。柳湘莲不服输，盘在蒲团上坐了，学着师父平日模样，一面翻书一面敲着木鱼。

柳湘莲忽然福至心灵，三个蒲团！师父禅房内从来只有两个蒲团，一个是师父的，另一个便是他的，那现在这多来的一个蒲团是谁的？柳湘莲也不想，这蒲团可能只单纯是哪位小沙弥落在这里的，扑过去，拿起蒲团里里外外翻找个遍。

柳湘莲却没去舍利塔，只在圆清大师圆寂前所居禅房枯坐。

哐啷一声，柳湘莲手中鸳鸯剑坠地。

迎心绪难宁，夜夜在佛堂长跪。

小沙弥应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柳湘莲，看了看他：“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在大雄宝殿讲经，施主由此直行便可看见。”小沙弥说着，回一指。

此刻，柳湘莲便不将不就没大没小往舍利塔上一靠，调侃地问：“历代僧们，我师父哪里去了？求僧指条明路。”

小沙弥的话从柳湘莲左耳朵去右耳朵来。柳湘莲抬手掏了掏耳朵，他八成是累糊涂，障了！罪过罪过，竟然幻听师父圆寂！该打该打！柳湘莲摇晃脑离去，徒留小沙弥在那儿不知所措。

当真被他发现异常！在那多来的蒲团儿里，柳湘莲找到“凌云崖”三个字。字迹柳湘莲虽不认识，可他确信这是师父留与他的暗

柳湘莲还是转回了自己房间，正撞上刚替他收拾好房间回关门的慧清小师父。柳湘莲赶忙拦住他：“多谢师兄辛劳！敢问师兄，师父在何？”

最后柳湘莲实在是找不见，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小沙弥问：“敢问方丈大师在哪里？”

静夜寒，两木鱼有声。

柳湘莲摇摇：“不，我问的是圆清大师，不是在大雄宝殿上讲经的那位僧。”

他已坐了一整日，滴未沾，粒米未。远远地，燕赵在对月长嘶，似乎与主人同受。

小沙弥躬答：“想来施主还不知晓，圆清大师已然圆寂。如今的方丈便是圆清大师的师兄圆慧大师……”

柳湘莲想不通，师父好好的，怎么突然便圆寂了？师父佛法还通易数，难就算不透生死劫？还是，其中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