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沉笑了笑：“我谁也不信，包括我自己。”

当叶慕沉怀疑他们的沉默还要再延续一回时，陆天齐先幽幽开了：“前辈，你什么多闲事。放任我去死就好了。”

或许他们很快就可以去往乡下，在树下赏，溪间戏，不问世事。那里的很，风很柔，掌心里握着手也很。一切都会变得很好，不是吗？

叶慕沉：“……”

叶慕沉不不顾，从没有一刻这般勇敢，他丢弃了多年来的谨慎，丢弃了一贯以来的自我为中心，像一个丢兵弃甲却歌猛的将军，向着原路狂奔而去。

“呃……”既然没死透，那我该不该起来？

不论哪选择，都不太妙。叶慕沉思量过后还是决定继续躺着和陆天齐大瞪小。

当叶慕沉醒来的时候，正对上陆天齐一双幽怨的黑眸，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直叫叶慕沉心虚地冒冷汗。

叶慕沉浅浅笑了，他久违的觉到了幸福，辛福得想要死在这一刻。

师父：“怎么？连自己都要防备。”

神殿，陆曳被他满脸泪的模样怔住，一时竟忘记阻拦，而只这一瞬也足以叶慕沉将陆天齐曾赠与他的符咒全丢！

——永远。

叶慕沉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只知当他看见陆天齐还坐在远，还能完好无损对他微笑时，整个人都前所未有的放松，好像一切重担都被卸下了，他的心也跟着自由了。

永远果然是不存在的。

陆天齐：“……”

陆天齐抬手接住，笑说：“我一直很相信你。”

叶慕沉生气，陆天齐也跟着火气上涌，两人咬牙切齿互瞪了半晌，好在是叶慕沉无意瞥见陆天齐前那腥红一片，忆起自己扎的一刀，气势才陡然弱了下去。

脑袋里的每一神经都像被火灼烧着，又像被万千虫蚁啃着，血从他的耳朵里缓缓淌了来。叶慕沉到天旋地转，脚步不停地迈着，却如同踩在云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意识渐渐远离。

陆曳在他背后大声喊：“灵主大人！”

“我知你会回来的。是我赌赢了。”

叶慕沉慢慢朝他走过去，将手中的红晶石朝他一抛。这几个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力气，但他仍然凭借毅力顽站着，只为了多看陆天齐一，再多一。

他记得计划开始的那天，他同师父说：“为了防止计划顺利施行，到时候麻烦你在脑内给我加个禁制。”

他们现在的姿势是，叶慕沉平躺在地上，陆天齐单膝跪在他边，右手撑地前倾，在他脸上方笼罩一片影。叶慕沉不知自己是否该起，因为这无疑意味着要么直坐起来，和陆天齐额碰额，两败俱伤。要么他像只螃蟹，横着挪到旁侧再坐起。

叶慕沉被他这句一刺，连心虚都忘了，微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欺师灭祖救你回来，就是为了听你这混账话的吗！

叶慕沉望着他的笑脸，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陆天齐似乎离自己很远，又似乎很近。他沉重的呼一气，或许已是最后一。他向前挪动半步，接着形一晃，终于直直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前，叶慕沉似乎看见陆天齐神大变，疯了一般朝自己扑将过来。

自作自受，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