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轩默默收回目光，骖灵趴在他上，鎏金的大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可是觉得无趣？”元敕的声音淡淡响起。

“那，那你后悔么？”杜凡轩小心翼翼地问。

“若是能度过此劫，日后自然功德无量，但若是度不过，我便也到此为止。虽有万载寿元，但也仅此而已，只可惜这来之不易的玄天至宝。”

……

元敕嘴角的弧度淡去，语气之中也多了一丝黯然。

到了傍晚，杜凡轩终于能够下床了，抱着骖灵先是

“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修仙本就是在与天地作对，逆天而行，自然也要付代价，我自修行之日起，期间圄难重重，九死一生之境不胜枚举，下也不过是我的一次劫难。”

杜凡轩抿了抿嘴，六孽之前提过，元敕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碧玉葫芦。

可偏偏自己就是这个例外……

边坐下之后，并没有看书，而是拿那被骖灵收完了华之力的雷竹，枯黄的竹看起来脆弱不堪，元敕将之拿在手中反复挲，不知在想些什么。

换是别人，在这情况下，应该都会选择这稳妥的办法，既能保全自己，还能讨好元敕。

“后悔什么？”

对于修行之事，杜凡轩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下这变化，应该就是法力的意思了吧！

元敕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元敕度过这次劫难的关键，就是杜凡轩帮他找到纯灵之地。本以杜凡轩的资质，老老实实修炼三十年，自然而然便能寻找到纯灵之地的所在。

“这只骖灵炼化真龙血，我为此等了五百年，期间寸步不离。若是在这五百年间，我有丝毫后悔，那今日我是否还能如此与你侃侃而谈？”元敕没有直面回答杜凡轩的疑问，而是反问。

杜凡轩愣了一下，转过看过去，“没，没有。”实际上，确实无聊的，但这话杜凡轩可不敢说。

杜凡轩笑了一下，被元敕看穿心思让他有些尴尬。

“应该不能……”杜凡轩摇了摇。细细琢磨，似乎明白了元敕说这话的用意，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其中滋味。

这逆天法宝，地仙界那些大能谁人不想，可想而知，元敕想要抢到手，其中付了多大的代价。

但是，虽然上没有气力，杜凡轩却觉内却是能量充盈，丹田紫府之中，那三个小光较之前变大了数倍，颜也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浅白变成了淡青。

元敕神一动，他是何等玲珑心思，哪怕杜凡轩话只说了一半，却还是猜了他话里的意思。

杜凡轩飞快眨了一下睛，“选中了我。……”余下的话，杜凡轩说不了，但他的意思却很明了。

仔细检查完内的变化之后，杜凡轩慢慢睁开睛，怀里的骖灵此时也学着他闭休憩，小脸埋被窝里，只两只小龙角。

元敕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孩儿，“确实无趣……但又不得不为。”

忍不住伸手了小东西的，杜凡轩闭上睛，不知为什么，醒来这么长时间了，上的力气还是没有恢复，多动一动手脚，却无法下床。

三十年对于一个人而言，绝对是人生中近三分之一的时光，可对于寿元万载的元敕而言，不过是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