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扫完房间，晨光已经完全将自画像笼罩。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会这般大不相同？

☆、02画家的自画像

恩波走在漆黑的夜中，脚下的土地十分柔，偶尔有砾石硌脚，提醒他不是行走于虚空之中。

，怎么也停不下双手了。

让画像产生变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有一瞬间恩波不可置信地观察起自己的手来，他想起东方传说中的画家因为神的眷顾而拥有了使所画的一切都有生命力的能力，莫非是死亡给予了他特殊的绘画能力？这让他兴奋的跃跃试，可是当他重新拿起画笔，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但是他并不到气馁，反而极为耐心地考虑起日常琐事来。

可是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希冀起那个画框中的男人回眸看向他……但是很遗憾，那只是一副画像罢了。也许某神秘的力量让它拥有了超越科学的变化，但摸他所能到的依然是颜料而非肤的质地。

他伸手去抚摸那张脸，到了一想象中的尸的冰冷。他的胳膊一阵哆嗦，心脏却产生了被电击穿的错觉。冰冷的、细腻的肤。他想看看这与自己到底有何不同，他解开“尸”的衣，看到了与他同样瘦弱的膛。那些在他上显得如此羸弱的肌，因为“尸”的姿态而产生了一无比脆弱的。

但是这个在漆黑的星辰之夜，寂静地躺在棺木中的“恩波”，好得像是一支带着夜的玫瑰。他双手叠放在腹前，神情安静到甜。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漆黑，夜空中繁星的光芒如同空无神的睛，其光线似乎永远也无法到达地面。他听见了像是钢铁般虬曲的树枝在摇晃，而像是黑铁片的树叶则发了的响声。当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廓更的黑暗。

他知自己已经和大多数人不同，他拥有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后来他来到了一座无名的坟墓，受到一特殊的情的召，他用双手挖开了其上的泥土。

这一刻，那个为了贫穷而选择自杀的他显得遥不可及，他到了他的生命起了极大的变化。

而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越是危险，便越有价值。

恩波无法用想象将自己的死亡勾勒成丽的意象，扭曲的面孔，浮的尸，房东的叫骂……他甚至对死后的时间也同样到恐惧。当灵魂得到解脱，便像个可怜的孤儿被遗弃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遭受现实无情的鞭笞。

……真是不可思议，难就像弗洛伊德认为的那样，这是他将力比多投于自的结果吗？

恩波准备将画像搬回来，但是他惊讶地站在了离画像两英尺远的地方——依然是那个姿态，依然是那张脸，但是画像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样慵懒的神情……该如何描述呢？仿佛他正在惬意地享受光。一在上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从他的角来。恩波觉得自己的血微微发，他再一次到了这神秘的冲击。

那些泥土柔的就像是白云，而挖开坟土似乎并不比挖开白云更为艰难。当他掀开黑黢黢的棺木，他也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他会如此清楚地看清棺木中躺着的人——甚至能看清他眉端略微弯曲的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