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起得如此早？”

凤岐的态度很温和，可上散发来的气势却不容人违逆。

“风遥，当初，你为什么没有将夜冥的记忆之珠还给他？你在顾虑什么？”如果夜冥的珠能如擎天预想的那样落夜冥手里，夜冥一定会为擎天铸就一最适合他的。那么，这个世上便没有他凤岐。他这个由灵聚魂铸魄的人，虽然合了擎天的魂魄，但终究他并不是擎天。

那一刻，风遥就明白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牵绊。

擎天最后的法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尊对界并无大恶意，相反，他在以他的立场和他特有的方式帮他们度过难关。

披上衣服，走极乐，看着张灯结彩红绸翻飞,一片喜庆景象，凤岐心中火苗终于慢慢地熄灭了。

当初他没有在夜冥沉睡千年后第一时间将记忆之珠拿给他，那是因为他隐约猜到那里面有什么。

大典之前，他就告诉夜冥，月谷乃是灵修圣地，与世隔绝，不宜与外界过多。其实这只是一个说辞而已。他不信，风遥查不到月谷众人曾经去过归云宗的飞天境。

风遥被凤岐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暗自摸了一把汗，这家伙阶之后还真是不好伺候，一面也不给他留。

“想听实话？”

地睡去的夜冥，棱角分明的眉，安静地闭合着，睫轻轻颤动,里却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

“我只是不想陛下再陷情网不可自。他对擎天的执念，太过烈，以致于，擎天给他的创伤，一直无法痊愈。别人都会认为那是擎天太过大，也太过狠辣，可事实却并非如此，那是擎天留给陛下的印记，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并不真想去除。我只想陛下能真真正正地忘记擎天，淡忘他的一切。事实上这些年来，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望日的元气亏损。就在这时，你现了。对任何人都没反应的陛下，第一次有了烈的反应……”

族中长老说，他

“其实是擎天加注在这一魂一魄上的执念，恰好与夜冥的执念气息相合？”凤岐接过了风遥的话。他用了几日来证明族中长老给自己的断定。

凤岐伸一半的手停在半空，在夜冥年念第三遍时,他收了回来。

风遥沉默了数息，他当然不会认为凤岐是要清算旧账，相反，这个小家伙的嗅觉十分锐。而且他悉自己事的原则，一切以尊界为上。

“自然。”

风遥说了一段，便忍不住观察凤岐的反应，有些东西，如果说得太直白，他怕凤岐会承受不起。凤岐脸上连褶都没打一个，他似乎早料到了，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证实罢了。

他实在不明白凤岐为什么会如此地“见外”。

风遥也不再装傻，只是叹息了一声，“殿下既然愿意与陛下双修，得到家人的认可也是情理之中。”

凤岐看了看沉下去的圆月,望日终于过了。

黑暗中，风遥的影飘了过来。

“昨日陛下又问您什么时候回月谷,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我也一直以为是你天然灵修至纯元的缘故，如今想来，……”

凤岐笑看向风遥，如果被擎天的事情冲昏脑袋的夜冥能被他情谊轻易忽悠，这个冷静自持的大祭司应该不会看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