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砚微讶，“这就刻薄了吗？”

“那颗长得真奇怪，有什么说法吗？”

“盘？”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比我那个贵多了吧？”

自从与六中那帮人断绝往来，收心后的殷渔在他的帮助下有如神助。他本来就聪明，又是白纸一张，只需一的努力就能看成绩。

这称呼只有殷仲樊叫过，他声音低沉浑厚，吐字却轻，带有父亲的慈。殷渔从未提起，旁人不可能知。

他说这话的时候，殷渔手上正拿着那张将将及格的数学试卷，一脸愠，“你这么刻薄，就不怕打击我的积极？”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生绮念，想再听他多叫两声。

许书砚扬起眉，底笑意蒸腾，缓了一缓才开：“小渔考得很好，真厉害！”

许书砚背靠课桌，抱臂看他好奇打量的样，忍不住凑近一些，温声说：“不用，盘成这样也行吧，你看它多有光泽。”

小雪将至，寒风日短。

“贵是贵一些，不过不要，这是我父亲在外采风捎来的，我真正了钱的只有大的那一颗。”

将他牢牢抓住了。

殷渔肤略，与褐的珠串很相衬，他自己也发觉这一，眉开笑地转着手腕向许书砚显摆，“真酷，你别反悔啊！”

天越来越冷了。

值早读课间，殷渔趴在桌面，拎着珠串前后细看，叹着“这珠还有光泽，都不像木”就往手腕上去。

“那颗是说……”殷渔正听着，不料许书砚蓦地收声，还从珠上转了目光，不躲不避地盯住了他，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对了，你半期的排名还行啊，比我预想的好多了，还怕你来个年级垫底。”

前段时间的半期考试，殷渔考了年级四百多名，三本线没问题了，可还远远达不到许书砚的要求。

殷渔对他突然转移话题一时摸不着脑，只得愣愣接上话茬，“还……还好吧，我也不是那么废。”

而许书砚声线和，语调轻快的信一句，听着意外熨帖，仿佛被沸开的茶叶，悠然地打着旋儿。

封闭的教室空气沉闷，殷渔用指节敲敲钝重的脑袋，想拼命把这刚成形的念驱走。

言下之意，殷渔自以为翻过了一座大山，可在许书砚看来，不过刚跨过一门槛。

近几日殷渔恍恍惚惚的让许书砚略为困惑。

他像是被攫走了心魄一般，怔怔的，兀自想着什么，同他说话总是慢几秒才应声。

*

但用许书砚的话说，“从30到及格，和从80到满分，困难是完全不一样的。”

殷渔认真地，“刻薄。”

“你惜，我可是盘了大半个月。”

如今班里都知许书砚在对殷渔专门辅导。

那声“小渔”自他尖送的一刹，殷渔心中一凛，肩膀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后背似有电窜过。

“用手盘捻，就像和尚一样，一颗颗的挨个捻过去。手要是盘汗了，就换成布。”

殷渔不可思议地抬手又看了看，“这么麻烦？那我也要这样吗？”

N市虽在南方，可气温一降下来，秋天仿佛打个漂就过去了。外的人裹得严严实实，抬望一恻恻的天，无不加快了脚步。

许书砚每天照例逃了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