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纳闷。

灯下的石上还有画。

推脱不掉，只好答应，遗憾地取消订好的晚餐。

“墨？”他凑近了打量，“墨用盒装？铁盒？那么大的……”

是辅导员，通知他参加晚上8在小礼堂举行的文化节闭幕式暨颁奖典礼。

*

刚走桥，上亮起织成网状的莹蓝LED星星灯，替闪烁，营造昏昧空间中的梦幻。

“画得不好……嗯，生日快乐。”

这么笨拙的，小心翼翼又大费周章的，只想让你看见。

于是与工地隔开的那堵石墙成为涂鸦天地，长长的一，绵延至桥，被人信手涂满。

桥长不及十米，殷渔一溜小跑上前，四下张望，然后朝许书砚挥手。

“哦……砚台。”许书砚重新再看，笑了来，“你们最近又接了什么关留守儿童的活动？这画很童趣嘛。”

反正很久之后，大分的事情他都不会记得。

“……墨。”

“没关系，我记住了。”许书砚拉开殷渔连帽外的拉链，低吻向他温光的脖颈。念一个字，啄吻一次，“书，砚，love。”

心上无声地塌下一块，没留意，冒了句真话。

许书砚转看他一脸黑线，“莫非你画的？”

和S大被列为旅游景的著名桥不同，N大的西郊欠规划，搬来几年都没定下究竟是建行政楼、多媒中心，还是新的学生宿舍。

“我也你呀。”许书砚喃喃，轻咬殷渔微张的。

*

而他不仅看见殷渔的，还看见自己的。

颁奖？我还有奖？

许书砚无奈地笑，加快了脚步。

殷渔：“……”

文化节闭幕这天是周五，恰逢许书砚生日，他订了一家气氛浪漫的西餐厅。不过下午下了课，殷渔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伶仃路。

但很可惜，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殷渔气急败坏地打断，“我没说那是装墨的！那是研墨的，研墨！”

许书砚把脸埋向殷渔层叠的领时，很希望就此溺毙在他.的气味中，时间停在这一刻，他心的间隙也能无限延长。

“快来！”

许书砚困惑，他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简单的几个图案，太糙，边缘不齐。是一本书，一个……盒？还有一颗红心。

会忘记当时的天气，桥的形状，迷幻的光线和前人局促的表情。却唯独忘不掉这几个简单到只剩基本线条的图形。

殷渔作势要走，被许书砚疾手快地捞回来，一把拢在怀里，“好啦，这么禁不起逗。”

许书砚指着中间的盒，“这盒装什么的？”

既然是第一届，颁奖仪式便格外隆重

这辈过很多违心事，也曾巧言令，也曾暗室欺心，许书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漂亮话张就来。

说真的，如果这也称得上“画”。让学前班老师打分，会被判不及格吧。

是殷莲批的。

伶仃路在N大西郊，毗邻两个大工地，四周荒烟蔓草，少有人来。

到了礼堂，许书砚才知，他和Chobits的其他几个人都获得了殷氏首次在电信学院设立的“优才奖学金”，旨在为殷氏的发展扩充后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