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德哑然。

他家大人在夜荒落下疼的病症，常常整夜睡不好，等到白天忙里偷闲地小憩一会儿。这时候要是叫醒司慎，可得有足够分量的消息和胆量。

他就像弥漫山林的雾气，可以看见，无法捕捉。

黄与成继续泼凉：“如何参？参他治军不力，主将脱逃？柳大人可别忘了，你那外甥还在缇衣骑北牢里关着呢。”

太尉府里寂寂然，翟广取了信笺，在书房外徘徊片刻，才壮着胆叫醒司慎。

司慎此时想得太多，又疼了起来。

司慎一手撑着额，慢慢着，“行了，告诉他们，盯着秦石便是，更重要的是，盯手的另一人。”

两人在商讨对策时，飞骑两人赶到太尉府上，将消息递给司慎。

然而他很快推翻了这想法。修士们向来于，兵士们多是糙汉，也看不惯行事细优雅的修士们，秦石在行伍多年，应该脱不开这影响。

翻到西海原的信笺，他的手指一停。

在西海原欺压秦石的监军孔申和，被司慎安了几个罪名，直接丢北牢让缇衣骑们折腾。柳明德想救都没法，只因孔申和的罪名，都是他自作孽来的，洗也洗不脱。

玉京的重臣们，勾搭修士搞小动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这两人会保护秦石？还那么大张旗鼓？司慎从来不觉得，这两把老骨得让人从天而降的事情。

有那么一刻，司慎想到了一可能：秦石与修真门派之人勾搭上了，不再受他的控制。

司慎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来路不明的侍卫。然而无孔不的缇衣骑，也没能查到那人的来历。

翟广想到秦石回京后，为了神武营，终究是要接司慎的，不禁默默低。

而太后，倚重的是司慎。

柳明德正郁闷着，黄与成继续补充：“就算司慎由你参了这一本，那个本，究竟是给谁看的？”

他的思路甚至在柳明德与黄与成中间打了个转。

这个躲在暗保护秦石的人，究竟是谁？

“我只小睡一阵，底下的人就没脑了？嗯？他今日回京，有必要大张旗鼓？”

倒不是他仗着太尉份欺人，他的疼病是少年时落下的，痛起来要人命，自然没有好脾气。夜荒的夜晚很难熬，颠沛离的日太多，这个病便钉在他上，找了无数名医也无法除。

”

书房里又陷安静，司慎沉默一会儿，从暗屉中取一沓信笺。秦石这一路遭受了多少偷袭，分别来自何方势力，信笺上写得一清二楚。

他眉一。

惠帝劳成疾，一夕暴崩，如今掌控朝政的，是幼帝和太后。

柳明德一愣，当下明白过来。

第五十二章

翟广本以为秦石的消息会让他振奋一些，未想到司慎不冷不地笑了笑，将信笺扔在地上。

两人正是想在新帝上位时捞一把权势，这才联手对付司慎。然而此时经黄与成一提醒，柳明德仍是不免郁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