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恍然，“自该如此。”

当神像供着又怎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几人脸各异，良久，丹言霍然起，低斥：“不可救药！”便走了去。

“行了行了，到底谁是师父？”清鸿长指一摆，示意他闭嘴，又状似疼地着脑门，“我怎就收了你这么个呆呆脑的徒弟，真是冥顽不灵！”

“长老在想什么？”

弟们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也会暗中议论他，被他听见过。都说他这个长老，得十分不对劲，往常的长老都是上一辈留下来的厉害的，能关起门收拾掌门的人。从他开始，反倒是被清鸿供了起来，当一尊神像在养。

秦石对这位掌门印象尤为刻。明明说起来妖魅乃至可以说是漂亮的容貌，清鸿偏就能带几分英气，令人不敢轻言亵狎。

省油的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如今所有修真之士耳相传的忠言。

清鸿懒懒地打个哈欠，丹成眉皱起，声音冷肃：“师父，您好歹是掌门，况且长老也在场，您怎么也该……”

丹言的冷傲，丹莫的古灵怪，丹成的持稳，他一样都没有。

“禀告长老，再过段日，东海灵净新任掌门会前来拜访，掌门预备将门中修缮一番，尤其是几殿堂院落，年久失修，不该在客人面前失了面。”

丹成颔首，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他的肤偏黑，远不如其他人那般白皙。其他人穿着袍，像是从天而降的仙鹤，他倒像个江湖骗，皤一挂，可以去凡间招摇撞骗的那。其余人的法都是不沾手的，他反倒喜亲自拎着各式各样的兵，在清鸿教授弟们时，将他们打得鬼哭狼嚎。

殿中只剩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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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无聊地望着窗外神。

清鸿没有言阻拦，反倒是摆看好戏的姿态。丹莫叹了气，也拿整理药材的借，退了去。

来历不明，就连此刻坐在这里，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记得今年夏天时清鸿下了趟山，就在蒲兰附近待了两日，结果被路过商旅认作妖魅，吓得落荒而逃，气得清鸿哭笑不得。

清鸿又轻咳两声，示意丹成：“你来告诉长老。”

他猛地回神，见几人盯着自己，不由脸上发，低声：“没什么……”

众人静了一会儿，秦石后知后觉，茫然地：“莫不是我还得说什么？”

隐元离明很近，一行人走了两步便到了。秦石了隐元，自觉地找到长老的位置，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掌门及几个丹字辈的弟议事。

问他的是清鸿。清鸿咳了两声，神一斜，妖魅中带着两凉风。丹字辈弟们有所应，纷纷收回自己的目光。

丹成冷笑，不为所动，猛地合上手中的书，拂袖而起。清鸿望着

丹言衣袂飘飞，带着两个弟，转便走。那两名弟也没正看过他，仿佛他这个长老不存在。秦石想都没想摆架的问题，回抄了外衣，匆匆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