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丹字辈的弟已经去稳固阵法了，秦石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下来。清鸿低垂视线，终于听见了十鸢的声音：

锁链似乎被符咒压得发沉，面上泛起波纹，那人一颤，缓缓掀开，冰冷的视线径直落在清鸿上。

“那就还活着——他若是死了，你不会这般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

清鸿顾不上瞪十鸢一，霍然回。秦石站在人群之中，茫然的神逐渐凝聚，定住。

寒冰牢上次坍塌后便废置至今，山与小路久未修缮，坑洼不平，难以下脚。不过，对于清鸿而言却不算什么，他轻巧地行着，似是不知在里走过多少次。

清鸿嗤笑：“你这掌门的有意思——害我现任长老咳血昏倒，反问我玄晏是死是活？”

琉璃剔透的寒冰牢已经变了模样，山上结着厚重的冰，零星几支火把在山上。山垂落的大锁链也歪了不少，尾端却没有联结地面，反倒落在一潭蓝幽幽的中。

他看见秦石颤了一下，像是突然间没了支撑，倒了下去。

十鸢似乎没有听见。

明内气氛压抑，清鸿来时，少见地掩盖不住脸上疲惫之。丹成抖开大氅披给他，又扶他坐下。

“我灵净虽然不比云门，有通彻鬼神的咒术，炼药一法却是无其右。这是修补的上好丹药，本已备了一枚作为贺你继位的礼。但玄凛之事，我十鸢难辞其咎，这是另一枚，聊表歉意。”

有了十鸢的丹药，秦石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清鸿忙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却在沐浴之后，提着一盏灯，只带丹成一人，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寒冰牢。

不说还好，清鸿额青突起，拍了扶手便骂：“要不是你当初把人放走，师叔何苦被到这步田地？！不如今日我剥了你一修为，给师叔补补？！”

般的压抑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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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鸿掏一沓符纸，咬破指尖写了十来张，熟练地将符咒飞上锁链。

中坐着一个人。

之前需要纵跃下的已经坍塌，山移动，一个两人的，里面广阔的空间一览无遗。

清鸿突然觉得，十鸢比丹成还要了解他。

丹成拿了照明的符咒，站在寒冰牢，留清鸿独自一人走向山。

半晌，清鸿才跟没了骨似的在椅上，悠悠地：“确实没死，不过，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四目相对，两人竟谁都没说话。清鸿收了神，轻啜一茶。

幽幽灯火缥缈不定，清鸿提着灯，犹如白鹤展翅，优雅地落了下去。

第六十九章



十鸢沉默地抬。

“玄晏长老他，还活着么？”

周围灵净弟闻言变，霎时间一室剑弩张。十鸢淡淡抬手，示意弟们不必张，才从袖中取一只小巧玲珑的锦盒，放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

十鸢眉一挑：“是玄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