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当然知什么是药引。

“这孩资质极，极适合修行，也适合……药引。我怜他坎坷，收门中时放纵了些，却纵成这副模样。”

“他在凡间已经没有亲人了，盯上他的人不少——你看他骨相，日后长开了，说不定能比女还要惊人。我捡到他时，他被个邪方士牵着，正要卖门之中。”

玄晏反相讥：“像大师兄这么收徒弟，却把徒弟教成个废，才叫对不起祖师爷。”

那是些以人的为引的邪门方术，他在繁京时也听过几次，门修行后，知其中门，更是对之厌恶至极。

，他被远归来的十四师叔，用一本经书砸懵了。

师叔盯了他一会儿，收走了经书。他微微张着嘴，迎着师叔的表情，又忽地抿了嘴。

邪方士，门宅院，想起来就令人作呕。

他歪了歪脑袋，再回过神时，师叔已经站在他面前。

玄晏起势顿住。

师叔的手一动，他连忙闭

玄晏饮一茶，淡淡补充：“我方才问了其他弟，这小嚣张跋扈不是一两日了，每天起这么晚，是因为他觉得早课太无趣太简单，扰了他清梦。”

若是放在平常，清鸿会捡起同窗的经书，将同窗苦恼的疑问滔滔不绝地解释一番。可今日他支吾半天，愣是没敢再说什么，往常好用的借，似乎都毫无用。

玄晏勾开一线帘，看着中清鸿昏昏睡的眉。

中日光正好，玄晏看了一满脸沮丧的清鸿，放下了帘。

清鸿不知师父和师叔在里面谈什么，他只觉得师叔的脸不好看，恐怕今天要受罚。

玄云被噎得一气不上不下。

玄晏挑眉。

“也亏得你回来了，再这样下去，这么好的资质该废了。”

其实惩罚对他没什么作用。师父想的法，还能比老术士对他用的招数手段更可怕？

玄云温和地笑，“虽然纵成这副模样，我却不是很后悔。”

“你是没见着他刚门派时的样。小师弟门下有个叫清的丫，被他的神吓得直接踢了他一脚。如今虽然没什么规矩，好歹没那么乖戾，假以时日，把棱角磨一磨，是块好料。”

下场便是，早课后，他直接被师叔拎到了掌门面前。掌门看着额贴了定符纸的可怜的徒，愣是将到嘴边的求情咽了回去。

他作势起，玄和连忙叫住他：“你且听我几句……要是这么将他丢下去，他就活不成了。”

玄云唉叹不已，玄晏皱眉：“你要是不喜，回我将他丢下山去便是。”

师叔依旧是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清鸿下意识打个寒颤，然后倔地直了背。

他捧着师叔丢到他脸上的经书，开始畅想受罚的场景。

玄晏淡淡地：“正该这时候回来而已。要不是收到六师兄的信，告诉我你收徒的事，我可能会更早回来。”

玄云扶额而叹：“你这般讨厌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