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这样过了半年，陈倩的产假本该结束，但她对焦誓说她想继续请假，她不想回厦城，她觉得杨柳的神状态不好，不一定可以照顾焦。

这样就好了。焦誓心里想。

家里有什么忙的呢？焦誓想不通，家里再无事不过，每天回到家，母二人开着电视，吃一餐饭，看一会不知所云的新闻和纪录片，然后就各自回房间睡觉。

焦誓劝她，她也不听。她说她不想再在住院呆着了，而且家里忙，她不想添。

陈倩的妈妈也不能跟着他们去厦城，她虽然退休了，但陈倩的父亲没有退休，家里需要人照应，她走不开。

躺在隔病床的杨柳恸哭起来，她没有勇气走下床，来到这里看一看。

医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看起来特别合。医生提她这情况最好先住院使用一段时间的化胰岛素治疗，她却拒绝了，说不想打胰岛素，只想吃药。

每次回到岩城时，他都会想，也许在路上走走，能够碰到何生也说不定，何生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在路上碰到过何生，倒是碰见过几个老同学——还遇到了当年的好友陈辰。

血已经凝固了。父亲的睛是闭着的，就好像睡着一般。

，由于院第一天血素基本正常，他们初步怀疑是突发消化大血，由于血量过大，顷刻间休克了，引起循环衰竭。

焦誓带她去医院检查，确诊是糖病，医生的问诊，杨柳既往十余年检时都有查空腹血糖，十年前都有医生告诉她“稍一”，建议她一步检查，但她没有任何症状，“一”这个说法也让她不以为意。时间长了，她也以为没有大问题。这两三年来，她多多饮的症状其实已经现，但她并没有联想到血糖上，而消瘦是在焦晴山生病之后开始的，她原以为是太累以及心情不好导致。

焦晴山的后事陈倩没有参与。陈倩跟着她的妈妈回岩城坐月，她说打算在那儿休产假。焦誓把她们送回岩城，匆匆赶回厦城，请了几天假在家照顾杨柳。杨柳看起来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坐着发呆的时间变长了。

焦誓看见焦晴山的嘴角边有些血迹，他用袖拭，可不掉。

焦誓听着医生解释，可这解释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焦誓看着围在焦晴山边的人一下全走光了，仿佛刚才他们维修的只是台机，不是人类。换了几次病房，这一次住的房间窗外，又能看见那冷冰冰的夕，它照病床，可躺在病床上的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躺在那儿的不过是一躯壳。

焦誓和杨柳仍旧住在租房里，焦晴山治病之后，剩余了七八十万，厦门房价非常，他们没办法在合适的地方

陈倩产后最艰难的时刻，焦誓帮不上忙。杨柳一生最痛苦的时刻，焦誓虽陪伴着她，却无法令她宽少许。一到周末，焦誓就开车去岩城看陈倩。生了孩之后，陈倩似乎变了个人，不再任，也不再提那些话题，她看起来疼焦的。焦誓抱孩的方式不对，她要纠正，换布的方式不对，她也要纠正。

焦晴山的丧礼在殡仪馆结束之后，来送最后一程的同事和领导安杨柳和焦誓，让他们看开一些，杨柳已经不再哭了，有礼地送走焦晴山的同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