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若华当真不相信生在皇室之人会不曾动过那个心思，就连自己上一世那不争气的弟弟都曾有过为为帝的念，何况斯年，“别和我说那些明大义的话，谋大事者就应位，你若真想护得这天下，坐上那个位置用自己的方式岂不是更好。”

若华打量了斯年一番，这人能文能武，现在居然连饭都会了，笑：“你当真不考虑那个位置么，你若是皇帝，中连厨都可以省了。”

斯年前倾了一下，举杯碰了碰若华还未放下的盏杯，微微笑着说：

若华看向斯年手上的伤，他不想，不愿，看到这个人被如此对待……

“有什么问题么……”斯年挑。

若是

若华愣了一下，缩了下手，嘟囔着：

问题大了……为什么一个锦衣玉的王爷还会饭啊！

听到斯年的追问，若华不甘愿地说着：“去的话要带着阿明，那地方的饭菜我可吃不惯。”

话说，这次既然如此危险，为何还要攻过白岭，重分边境。白岭气候恶劣地势险峻，即使要了那片地方也无太大益不是么。”

“多会一些总归是好的。”斯年又给若华夹了一筷菜。

咳了两声，若华满脸不敢相信地看向斯年：“这……都是你的？”

“因为我想下次与你同去时，脚下站的是自己的家国山河。”

斯年笑声，这人的不坦诚怎么也如此可。直到看到若华脸上有了些许羞恼，才收敛了笑声，似是哄孩班柔声说：

还有斯年那句“自己的家国山河”，确实让若华为之动容。有如猛兽征于浩远之广阔汹涌，却也如午后风过时玉兰闻香般静谧无言。一切皆生于土，落心。这天下，尽是人间。

若华还没咽下去，斯年开：“你现在吃的就是我炸的酥。”

他不想这个人在这片所忠守之地被所谓的大义囚困一生。

这天下若不是他的，斯年是他最愿意承认的继大统者。

但若华心中却是不断想起那日的梦境，想到像自己伸手的斯年，和那落星光斑斓的悬崖。

“我不会为帝的。”斯年喝了一酒。

“你还真是……兴趣广泛……”若华想了半天措辞，有些尴尬地说。

若华听到斯年这么说便调笑：“我可不敢吃王爷的饭。”且不说男会饭本就是少数，作为皇室中人，从小锦衣玉怎么可能会饭。怕是连火都不会生吧。

“我不会为帝。”斯年看着若华，认真地说。

“怎么？不想去么？”

——可是

“你若是皇帝，这天下或许会更好。”这句话若华是真心所说的，以斯年的心境和才谋足以坐上那个大位。

“……”一噎在咙。

“去那荒夷之地什么，天天风餐宿的。”

若华知，斯年不会主动去夺那个位置。作为他自己来讲，明明他最不应希望斯年也参与到这皇位争夺之中，这让只会让自己多一个劲敌。

斯年伸手夹了一块酥，放到若华碗里。若华也没多想，伸筷就放自己嘴里了。

“就咱俩去，若是吃不惯，我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