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我且记下了，回托伍镖关照一下。”

“可别，你也知我自从娶了你二嫂之后，兜里统共就不超过十两银，请你吃了席面儿，回去应酬就要捉襟见肘了。”贾琏的话半真半假，兜里只有十两银是真的，但是去应酬都是挂账的，需要真金白银掏来的，不过是给粉的赏钱。至于酒菜席面回自有掌柜的派人来荣国府会账，哪里需要从爷们的袋里掏钱了？他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小金库，项越来越少，要不是前一阵皇后娘娘去了，京城秦楼楚馆、胡姬酒肆都歇业一百日，好歹叫琏二爷缓了缓……

宝玉心，今年确实是严冬，炭的价格应当是比往年一些了，然而，造成叫小丫鬟叫苦不迭的本原因，还是——荣国府的财政了问题吧？因为财政问题所以今年采买的炭成不如往年，既不能省了主们的，也不好苛待在主面前有脸的下人，那么剩下的三等、杂活丫鬟们就苦了。

哦，来攀关系走后门的。宝玉心说。

“琏二哥说笑了，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来比较好。”

“你不是人？我不是人？琏二哥又怎能保证凡是了你就只了我耳？”宝玉心，贾琏固然是聪慧的，可是他只看见荣国府此时尚有余威，却不知余的威风能支撑多久。宝玉知，反正照原著自己十几二十岁就得家了，没几年，快得很。

“胡家的小和我玩的好，说他有一发小，原也是世家，但因父母早亡家中落。读书不成之后倒好似另有一番经历，学了舞刀剑的功夫，现在想在京城里定居了，遂想谋个生计，你不是要找陪练么……”

贾琏说：“姓柳名湘莲，人称冷面二郎。据说是个情豪的汉。”

时候靠咱们祖爷爷、爷爷辈，现在治理天下啦，就算不服气，也是文人登场。”贾琏说起来是，看来话本看多的也不是没好的，“看咱爹那样的，日过得不是也很不错么？”

宝玉从前就默默留心过荣国府的收支情况，因为他亲娘执掌全府的中馈呢，很是容易就听得几耳朵。

宝玉笑：“只这么谢可不够，等我能起了，定要叫琏二哥血的，上等的席面要一桌。”

这府里，爷们中有俸禄的就三人：贾赦是一等将军爵，俸银410两，禄米410斛；贾政现在是四品官员，俸银105两，禄米105斛（冰敬、炭敬另算，也没有多少）；而女眷之中，贾母是超品，岁俸700两、

“我这不是看屋里没人吗？”

目送半真半假、一个劲儿哭穷的贾琏远去。宝玉皱了皱眉：“嬷嬷，今年发与你们的炭可是足的？”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难得疏漏了么。差忘了正事儿。”贾琏一拍额。

“行，哥哥的先谢过你了。”贾琏自觉完成了狐朋狗友的托付，是一轻松。

钱嬷嬷领着一月二月收拾桌面，闻言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轻声说：“我与一月到六月的炭火份例自然是足的，不过听说小丫鬟们一个劲叫冷，说今年的炭烟味大，要是不开窗太呛人……”

“嗯？”

“那人姓甚名谁，秉如何？”宝玉对于走后门一事情倒是不怎么反，本来么，自己挨揍并放风声要学武都是权宜之计，要他说，去经商也很有趣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