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爬上楼，房门虚掩着，走到楼梯中间就能听到陈珍哭天抹泪的声音。

不大的女孩完全不知怎么对付中年妇女，给陈珍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手足无措，她见到尚小寒来，慌忙站起来，“尚同学，我们、我们谈谈。”

事情完全是个死循环，陈珍固然因为他是主不能动他，他也因为陈珍是长辈监护人不能忤逆。

尚小寒拉开门把先生送去，回到客厅没见着陈珍，倒是尚芸芸堵路站在前，七八岁的小丫还不到他腋窝，昂着指着人，“你是不是要谋夺我的嫁妆去？！”

“好。”尚小寒把她带到自己面的房间，关上门，把屋里唯一一把椅给先生，自己规规矩矩站在旁边。

“你我谁教的！”尚芸芸跺脚。

尚小寒皱眉，堵上耳朵都知陈珍讲什么，无非“世艰难，价新”“寡母带着三个孩”“丧夫让她心情抑郁得了什么病工作不知还能不能”……

“报病行吗？”尚小寒无奈地叹气，“给我时间说服母亲，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求先生帮我。”

“休学？”年轻的先生瞪大睛，“这、理由怎么写呢？一年、能让你的母亲改变主意吗？”

“那、我回去跟前辈商议一下，”终归是同情心占了上风，先生站起来摸了摸尚小寒的，“我去找你三年级的带先生，有消息了给你回复。”

而尚芸芸不一样，亲父去世，她后半辈能靠着的人实际是尚小寒，现在这样……

这是站在自己一边的意思？尚小寒很意外，“……谢谢。”然而等了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先生，期待瞬间消散了大半。

这架势让教龄没几年的年轻女先生更局促，她不自觉抓了抓自己手包的带，看着这个俊秀的男孩，神很怜悯，“抱歉，应该让更有经验的前辈来，我大概、给你添了。”

“随便你！”尚小寒用力吐一气，摔门去。

薄薄的门板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尚小寒知陈珍一定在偷听，若不是法律规定家里的男丁是主，她可能就冲来了。

虽说有法定的财产继承份额，到成年的几年

看陈珍那态度，别说一年，十年也不行的。何况尚小寒很快十五岁了，没有学校专门先生的引导，觉醒的希望更渺茫了。

“谢谢！”尚小寒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只是尚小寒没想到先生会亲自来家访。

尚小寒咬了咬下，“先生，如果我休学一年，明年再读呢？”

“谁教你说的这个话？”尚小寒皱起眉，想去踹陈珍的卧室门，小小的孩都养坏了。

陈慧尴尬地站在一边，她是这个家的继女，随母再婚之后亲生父亲的家还在年支付少量抚养费。能从尚家得到的是成年前的养育照顾，成年后母亲的贴补，法定能继承的东西、没有。

他终归是不愿意放弃，父亲去世了，这世界上没人能为他的人生负责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辜负自己，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愿意试一试。

愿意在尚小寒的选课单和意向书上签字并为之买单。

“先生来一个小时了。”陈慧站在玄关，仿佛对母亲的哭诉不太好意思，她是个安静沉默的女孩，只比尚小寒小一岁，日常相没什么敌意也不亲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