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回到家时，家里又是空的，韩秋琳好像总记不得要告诉韩靖她的去向，每次韩靖都要打电话问了，才知她又差去了哪里。虽然一开始韩靖难免会有被忽视的觉，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韩靖说：“这回我考得很好，不过你不能来也没关系。快要熄灯了，我先挂了。”

一直到了第二周的周五晚上，韩秋琳都没给韩靖打过电话，他担心是她忘记了，便打了电话去问，结果韩秋琳告诉他自己仍在广州。

韩靖摇，“没有，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起这事的。”

李柏说：“我听说好像准备又要开家长会了，不过老师还没正式跟我们说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你们班那边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李柏有洋洋得意，“反正我希望是真的，我这回考这么好，还全班第五，不开个家长会通报表扬一下多可惜。”

韩秋琳在电话那略微一怔，她还记得去年的事，去年母二人就曾为此吵过一架了。

“我知的。”

韩靖也很开心，“是啊，你再加把劲，以后我们就可以在第一考场见了。”

“现在还说不准，看情况吧。下周六怎么了吗？”

韩靖看了宿舍里的其他人，走到了宿舍外面的走廊上，说：“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大家都会说起自己的父母。我说我妈妈长得特别漂亮，他们一开始听了都很羡慕，但是后来慢慢就不信了，因为放学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来接过我。后来有一次要开家长会，那段时间你刚好在福州，我磨着让你去开会，还跟那些同学说了你一定会来。结果那天真的有同学专门跑到教室后门去看你，但是你在前一天就已经走了，是嬷嬷去开的会。到了星期一，那个同学一大早就来找我，说，‘那天来开家长会的就是你妈妈吗，那么老，比我妈妈老多了。’当时每个人都在笑话我，说我的妈妈明明又老又不漂亮，却非要撒谎。后来上了初中，上了中，我再也不跟人说起你了，不然别人肯定又要觉得我是在撒谎了。”

“好。”

韩秋琳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直问我能不能回去，明天是有什么事吗？”

她觉得愧疚，“对不起，这回妈妈又不能去了。”

韩靖并没有太意外，只说：“我知了，那你在那边安心工作。”

班主任果然在周五宣布了要开家长会的消息，让同学们转告家长下周六务必都来参会。周围没考好的同学发了几声哀嚎，考好的则是一脸委婉的兴奋，韩靖没有参与他们，收拾好课桌就走了教室。

“哦，我现在在广州，这回有一担大生意要谈，估计要在这边待一个多星期。”

韩靖给韩秋琳打电话，问她：“妈，你又差了？”

“明天早上要开家长会。”

韩靖又问：“那你下周六能回来吗？”

韩秋琳听得心都在揪着疼，“对不起，从小就把你丢给嬷嬷，我从来都没有好好尽过妈妈的责任，对不起……”除了连声歉，她竟说不别的话来。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充满责备，妈妈是他的，他知。他记得小时候每次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韩靖顿了顿，还是又说了一句，“你要是能回来就给我打个电话吧。”

“一定要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