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个是我女婿。”

陈教授好笑：“都计划生育多少年了，我哪来的两个儿。”

李柏不喜他们老用姑娘来称呼韩靖，但也不好说明情况，便糊应：“嗯啊。”

陈教授有意见了，“我都不知原来你这么嫌弃我的？”

这时候一直窝在床上的那位舍友问李柏：“你那姑娘是工科生吧？”

李柏握锤柄，一片炙，还带着微微的疼，他明白韩靖的心意了。

“好好好，最好了，将来我们要是敲个桃、钉个钉，还得跟你借工呢。”

他想象着韩靖穿着那蓝工作服，着手，在车床前一脸专注地打磨锤的样，他辛苦了一个多星期，完成了数工序，终于这把沉甸甸的锤。他一直把它当宝贝一样收着，然后在今晚送给了自己，自己只是随便夸上一句，他就兴得耳朵都红了。

大家不解，韩靖指着挂在墙上的那张四人全家福，问：“那不是您的两个儿吗？”

那舍友说：“怪不得，我有个哥们儿就是学工科的，当初也是给女朋友送了把亲手的锤。他说锤可辛苦了，又费时又费力，车削的时候还差伤了手。这把锤可是他们的心血，很珍贵的，人家能把这个送你，说明是真的把心掏来了，你就好好珍惜吧。”

韩靖更不明白了，“那您女儿呢？”

女生又问：“两个儿都去了国？”

对床的舍友正好是四川人，一下就听了别的意思来，捧腹大笑：“太搞了，居然送你个锤！哈哈哈哈！”

李柏把锤往怀里一收，“想得。”

这把锤的意义，跟当年的绣球是一样的。

女生说：“老师的儿都离家很远吧。”

了兴趣，凑过来要看，“我见过亲手饼的，亲手织衣的，今天还是一次见到有人亲手了个锤送人。这是不是下威的意思啊，要是将来你犯了错误，就让你用这把锤自我了断了？”

师母边擀饺边说：“不麻烦，我还不得你们多来呢，你们来了家里才闹，不然整天就我跟你们陈老师大瞪小，又冷清又没意思。”

剩下的话，就由他来说吧。

陈教授坦然：“女儿我更是没有，

李柏一阵怔愣，“原来是这样。”

没几天就到了冬至，韩靖的导师陈教授又把学生们叫去家里一起吃饭。往时都是师母一个人下厨，今天则是大家一起围着桌包饺。那位老学长说：“以前老是到老师家里蹭吃蹭喝，还什么活都不，今天总算是能有机会表现表现了。”

另一个学生也说：“是啊，以前每次来师母都要一大桌的菜，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太麻烦您了。”

师母说：“你们门在外上学不容易，刚好我们的孩也不在边，一年到都见不到人，就把你们当自家孩关照了。”

李柏不满：“你们懂什么，这是人家亲手的东西，光这份心意就够珍贵的了。再说了，锤有什么不好的？不比那些轻飘飘的东西有分量多了？”

那位女生笑：“师母，您看，您要这么说老师可要不兴了。”

陈教授说：“他本科毕业后去了国留学，后来就留在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