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气了。”韩靖垂着睛，坦然说，“也不他。”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一起来到大悦城的一家咖啡馆里，李柏在窗边找了个空位坐下，韩靖则坐了最角落的地方。

李柏扶着他的肩膀，问：“那到底要不要答应让他来找你？”

那个只存在于幼童时期记忆里的父亲，形象早已很模糊了，父亲的缺席并没有妨碍他长大成人。如今他并不想念他，也并不需要他，只是想再见一见那个给予自己另一半骨血的人。

韩靖很矛盾，“我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不想和他碰面，我不知要怎么面对他，如果要叫他爸爸——我叫不。”

面前是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或许已不能再称为中年人了，他的发白，看样已超过六十岁，脖微微前屈，是佝偻的征兆。他穿着件半旧的黑长大衣，不是什么上乘质地，但一上下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得来是个讲究的人。他放下了手里的袋，在李柏对面坐下，拘谨地笑了笑，“等很久了吗？今天飞机晚了，我从机场直接过来的。”

“所以我妈本不知这件事？”韩靖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奇怪了，那他怎么会突然现了……”

韩靖也笑了一下，“这个就不用了吧。”

李柏抬起看他，“我是。”

“没关系的，我愿意。”李柏挨近了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不过，如果我帮了你这个忙，可以要谢礼吗？”

韩靖，“谢谢你了。”

上，问：“刚才他还说什么了？”

三过了十几分，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走了来，手里还提着个简易的小旅行袋，他一就看到了独自坐在窗边的李柏，觉得那似乎就是自己今天要来见的年轻人，但他仍是不太确定，拿手机拨通了韩靖的号码。

李柏问：“你想见他吗？”

李柏笑问：“明天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一下他？”

李柏接起电话，喂了一声，那男人欣喜地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就是韩靖了。”

两天之后，韩靖终于应付完了最后一门考试，两个人碰面时，李柏用韩靖的电话联系了他的父亲，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李柏把手机还给他，“好了，明天下午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可是……”韩靖不愿这样麻烦他，再说，要是让李柏自己私生的份，无论如何都算是委屈了，他，“李柏，你没必要到这程度的。”

李柏突然想到了个两全的主意，“要不然我替你去见他吧。”

“你不气他吗？”

“他没说怎么找到你的，只说想要见你，还让你别把他联系过你的事告诉你妈妈。”

“对，我假装是你去和他见面。他最后一次见你时你才五岁，刚才又是用我的声音在和他通话，都十几年过去了，他应该不会怀疑的。我跟他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在角落里看着。”见韩靖有些动了心，但仍在犹豫不决，李柏又说，“如果将来你不打算再和他有来往的话，这是最好的主意了。”

韩靖沉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想。”他低着，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也不想。”

“你替我去？”韩靖吃了一惊。

韩靖在角落里怔怔地望着他，这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