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众见他过来，立很自觉地开始打起了掩护，本来唐错和何众一起打了一把伞，何众往四周一瞟，看见赵飞飞正在那手舞足蹈地跟别人说话，半个人都在了伞外面。何众立时吆喝了一声，“飞刀！来来来到哥哥宽阔的伞下来！”

注意到的没注意到的，齐刷刷的目光就顺着唐绪的指示看向对岸。

唐绪微微低，看着正欣赏江面的唐错，看了一会儿小声说，“还睡一张床？”

唐绪见了这番看似今天要扎松江的架势，颇有些疼地四扫视一圈，抬手虚了四周，说，“你们看看周围还有人么，连开船的都收摊回家了，整个松江，就咱们这么一帮不怕冷的。”

赵飞飞莫名其妙被何众拉了过来，再拿一瞥，发现唐错正木呆呆地站在唐绪的伞底下。他咋了下，嚷嚷，“哎哟，你怎么跟错错分开了？你俩不连婴儿么？”

一只手握着伞柄，另一只手就特别想去摸一摸这样睛里透着狡黠的唐错，或者牵一牵手也好。不止是第一次有这念了，只是这一次这有些冷的江风，得唐绪的心更澎湃了几分。

“哪有助兴的，助兴的不是酒吗……”

唐错这会儿其实心里是在偷着乐的，他晃了两下`，努了努嘴说，“反正……十天里面有八天吧。”

唐绪笑了笑，摇看着他，“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比较能助兴？”

唐错也扬起了去寻那烂漫的灯景，微眯着睛，嘴抿成漂亮柔和的弧线。他

几个同学笑嘻嘻地说，我们年轻火力壮嘛！

唐错见班上的同学都坐在了他们前面，也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他偏小声问，“为什么？”

他轻轻推了推唐错，两个人往另一边挪了几步，跟何众和赵飞飞保持了个大致安全的距离。唐绪将闲着的那只手在兜里，看着远方的江，“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有的地方特别适合谈恋。”

快毕业了，赵飞飞也撒了，他伸着脖朝唐绪激动地嚷，“哎，唐老师你不知吧，他俩在宿舍还老睡一张床！你说说，他俩是不是不正常……哎你老踢我嘛啊！”

街的夜景再回去。说完，大家就两三个凑成一群，拾了最底下的两级台阶坐下。

何众觉得自己同吃同住了四年的室友正把自己的往火坑里推，他森森地笑着，拉着赵飞飞坐在台阶上，咬着牙冲前的人挤两个字，“闭嘴。”

唐绪还在笑，他瞥了四周，然后抬手摁了摁他的脑袋，“反正一直觉得，如果每天吃了晚饭，能和喜的人到江边，湖边，海边什么的走走，是舒心的一件事。”

唐绪看得有趣，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重复，“连婴儿……”

唐错听得神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轻笑的侧脸。江面上亮了灯，铁路大桥也被倏然现的一串串黄灯光勾勒悠久的廓。

这话听着有耳熟，唐绪望了一最边上的唐错，暗暗叹了气走了过去。

唐绪听见声音看过来，其实倒并没有没别的意思，但何众向来奉行绝不给人情上添堵的原则，何况是自己的老师和最好的朋友，他赶用胳膊使劲拐了赵飞飞的肚一下，“别胡说八。”

唐绪抬望过去，忽然抬手指着远方喊了一声，“同学们快看，亮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