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潋疑惑，“我……睡了多久了？”

赵潋才想到君瑕竟会在今日赶回来，“你……前不久大捷，邓燮班师凯旋了是不是？”

稳婆要抱着儿给他看，他没接手，促太医替赵潋探脉，太医直言不讳，公主怀以来忧思郁结，这胎儿本来有早产的迹象，是后传来前线大捷的消息，又加上公主在府中足不地养胎，服用安胎药，这才惊险地满了九月才生产。

君瑕回来之时，赵潋早已力尽厥。

逗了好一会儿，他又困了，打了个哈欠，便又歪着小脑袋睡过去。

赵潋同他挨得很近，挤得两人中间的娃娃的小脸儿变形了，他便“哇”地大哭失声，赵潋才怔然回神，想到自己瘪下去的的肚，莫名了许久，才接受这个红小鬼是她儿，她和她心男人的儿。

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确认无疑之后，赵潋从呆若木之中神来，母后逝去的委屈，独守半载的委屈，独自分娩的委屈，忽然像一冲破了闸门涌，赵潋呜咽着抱住了他的后颈，下狠咬在君瑕的右肩膀上。

赵潋的嘴微微颤抖，又是好半晌无言，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确实比半年前肤黑了一些，右脸上有一条伤痕还没有完全恢复，新生的肌肤粉粉的，比先前瞧着多了几分血，也许是长时间奔波，他的尾淡淡地着几丝青。

赵潋这一咬得凶，直至松，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到颤抖：“骗！大骗！你回来甚么，你回来，你回来……”

赵潋昏睡两日，一直陷在梦靥之中。

她诧异地盯着儿的小脸瞧，伸手将他抱到怀中，小宝宝到了娘亲怀里，立即便不哭了，赵潋破涕为笑，有自豪，“我生的，一定最乖，最好看。”

赵潋其实，只是比他想的要一，一而已。

他一贯擅长忍痛，但还是浅浅地蹙了眉。

“莞莞。”

君瑕听闻之后，心疼地直蹙眉，他愧对赵潋，愧对之事何止一桩一件，就连她生产，如此重要的时候，他竟也不在她旁，她该有多怕？

赵潋猛地抬，额撞上了君瑕的下颌骨，两人都吃痛，赵潋疼得着自己的额——居然是疼的？

君瑕垂眸，薄浅浅扬起。

泛红，睛没睁开，但鼻梁嘴，都像极了君瑕，她怔忡无言。

“你……”赵潋平复下来的心瞬间又被打，她急促地呼着，脸颊上布满香汗，“你、你是真的？”

君瑕微讶，意会过来之后，失笑着替她额，“可能不是，但假了可以换。”

大多时候，她只是伪装的，甚至比一般女还要脆弱。

“莞莞。”

“两日。”

他什么都没说，手掌在赵潋轻颤的背上，沿着她的蝴蝶骨，一寸一寸地往下抚去。

“嗯。”君瑕将赵潋尾最后一颗泪珠了掌心，轻轻一笑，“本在归途之中，收到飞鸽传书，你要生产了，我便单骑一人回来的，下邓将军带着人才方城。”

虽然生的是个儿，但赵潋准备的衣裳也不是不能穿，反正他还小不知事，她吃吃地笑着，指了儿的小鼻。

她总是梦到君瑕死，各死法，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