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朗月动了一下，扳指化开为一团灵，奚雪风的掌心，再开一朵来。丁朗月说：“好看么？帮我两个忙，来日我必有所报。”

丁朗月说：“就算我说可以，你敢听这其中的方法么？”

玄派已经是冬去来，梧州却还是初冬季节。此时倒是没有下雪，梧州一年四季都没有雪，只是那冷的天气如同毒药骨，反而更添几分痛苦。堂外的树有些落了叶，有些却还是苍翠的，此时都安安静静伫立在小径两旁，看着寒风中两个浑意的人笑着，执手到前面的亭里去。

奚雪风问：“你能帮我成仙么？”

丁朗月回答：“你想渡劫么？渡劫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可帮你。”

奚雪风答：“可以，我答应了。不过万一遇到我不到的事，我不会冒险

奚雪风说：“既然你要与我易，就要保证这方法的安全。”

等奚雪风和那人来回喂了十来回酒，夜已经了。然而本该更更寒的天气，仿佛反而了起来，得丁朗月浑火。其实的不是这天气，而是奚雪风的手。吃了酒，就要；再加上是伴着人吃酒。

快留下了。两人一同起，奚雪风慢慢地给那人系好狐裘的带，还拿了一个玲珑小巧的炉给那人，然后才笑眯眯地熄了堂中烛火，敞着衣领就去了。

丁朗月说：“我目前拿不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我需要你帮的，是一个风险极大、很难成功的忙。”

奚雪风：“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答应么？”

奚雪风问：“你能帮我成仙么？”

丁朗月说：“这世间可以有千千万万个丁朗月。如果你当他是我，兴许有朝一日他真的会变成我。”

等到明月已经升到了中天，银辉洒满了整个院落，酒壶里的酒终于是空了。奚雪风走过去，在那人眉心轻吻了一下。那人轻声笑笑，不再说什么，踉跄着脚步走了。丁朗月看去，只觉得那人披着白狐裘的背影在月下模糊起来，竟然有些熟悉。

奚雪风的里一阵恍惚，他不太明白丁朗月的意思，但他就是不想问清楚。真的是喝多了，再清醒的脑都会变得不清醒起来。奚雪风也意识到今天是说了多余的话，了多余的事情，但他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

亭里的石桌上摆着酒壶、酒盅，奚雪风提起酒壶，给那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酒还是的，琥珀的酒上冒着丝丝气，在这样的冬日里看起来尤为动人。丁朗月忽然觉得有一可笑。那一日奚雪风的探郎死了，他在亭里放声长啸，也是这样的石桌，还有这样的酒盅。或者更早一些，在风晚阁的小楼里，奚雪风把丁朗月的发系在酒壶上，两人倒立着相拥起舞。

如今换了一个人，奚雪风还是笑得那样好看，仿佛时间就没有变化过。

丁朗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以给你契机，但能不能把握，我没法保证。”

奚雪风沉默了一瞬：“要我帮忙，就算是真仙，也需要付代价。”

“你说，像不像你？”奚雪风抬起手，把扳指送到边。齿间混着酒意的气轻轻呼，暧昧地缠着红的扳指。奚雪风继续自言自语：“只不过是背影有三分像罢了，这天上地下，到底只有一个丁朗月。”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