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朗月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你的探郎么？”

丁朗月说：“混沌开辟之后，世界乃生。你不敢答应我，自然是因为怕我重来带来这混沌，毁了这个光明灿烂的人间。你奚雪风，怕死，又怕生，实际上只因为太喜这样的丽的世界了。你和他们都不同，是个真正属于这人间的人。哼，修士修到最后，为的是什么？得到了随意更改世间规则的能力，就一定要毁灭它么？你若真喜这个人间，为何不把它变得更好？你怎么知，我上这个混沌的能力，带来的一定是黑暗是毁灭，而不是更加的绚丽多姿？奚雪风，你信不信我！”

丁朗月叹了一气：“没错。他得了我早年留下的一本手札，上面记载了——嗯，有关吞噬与混沌的事情。我的，就是他的。他一直成不了仙，是因为他总是走着我走过的路，没有走他自己的路来。而当他机缘巧合见到了我本人，

奚雪风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走上去拍了一拍丁朗月的肩，说：“是你，也不是你，对不对？”

丁朗月沉默了一会儿，神飘往别，轻轻地说：“此事是我的。”

丁朗月大喝一声，：“奚雪风！”

奚雪风摇。

奚雪风答：“当然记得。只是此事追究也无益，故而我只好放弃了。”

丁朗月答：“因为回。这世上为什么要有死亡？因为那最初开辟明幽的神灵发现，人魂魄的死亡——也就是从明界幽界，从魂变成魂的过程，正可以平衡这明幽两气的冲突，稳固界。凡人死亡，从魂转为魂；随后通过回投胎重生，又使得魂散去，重塑魂。前者取了明界的力量，后者取幽界的力量，两相转，这世界才能平衡。所以修士越多，这世上死亡的魂魄越少，两界的界就越不稳定，两界的规则就越难维持。”

奚雪风问：“他已经是渡劫宗师——那么说，改良后的人阵，效用远超从前？”

丁朗月笑：“没错，可笑的是，他改良阵法的方法，全是我从前留下来的。他下这件事，也是为了我。而我之前，竟然没有想到。”

丁朗月盯着奚雪风的睛：“可以。”他笑得恣意极了，像汹涌的海。丁朗月说：“你是秘阁主人，你应当见过界。你知为什么明幽两界的界这样的薄，甚至有多漏，这互相冲突的两界却没有直接对冲，重归混沌吗？”

一个字。

奚雪风皱眉：“你想什么？”

良久，奚雪风回答：“我不相信你。世间任何事情，不到最后永远无法预知。你要我帮你事也可以，你必须给我一样东西，可以直接取你的命，或者，至少要能制衡你的力量，这样我才能答应。”

丁朗月回过来，朝着奚雪风笑了一笑，然后抓住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事到如今，也是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此事，确切地说，是江怀霈的。他在那之后了不止一件，应当有七件，因为改良后的人阵需要七个人。”

奚雪风从幻相中醒来，默默不语。抬再看丁朗月，丁朗月的里却一片澄澈如，再也看不见那些变幻。

奚雪风猛然扣了丁朗月的肩膀，皱了他的衣服，说：“他……莫非想帮你恢复真仙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