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困难？”陈熠先前低着发短信，这会儿把手机收起来，回问他，“要不我帮你选？”

终结这氛围的还是后排平常不怎么读书的吊车尾，他站起来想了想，总共也就能想来平常老被那些个大人挂在嘴边的如雷贯耳的学校，想也不想就笑嘻嘻地说：“我要考清华。”

夏桀慢吞吞地从菜单端浏览到尾，又从尾一路往回看。这时候正好是放学的儿，店里吃饭的学生多，服务员有儿着急，却也不好。

许骤青指了指后墙上新上任的倒计时日历，用决定人生的考震慑了学生几句，然后了几个人起来问考志愿。

他问服务员要过菜单递到夏桀跟前，“哥请你吃饭。”

夏桀：“…………”

谢珏神复杂地望他一，自从上次和他弟把话摊开来说以后，觉夏桀都不怎么和自己亲近了，有什么事儿首先都是往陈熠边站。可平常两人说起话来吧，夏桀依旧语气如常，一一个“哥”叫得甜。谢珏想不明白，好不纳闷。

气严正以待，却听见已经在讲台上坐下来的人开：“放心，这节班会我不上课，也不给你们心灵汤，就随意聊几句吧。”

考志愿这事儿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满教室坐着的学生还没到三年级，最近一次过的重大决定大概也只有文理分科。被到名的人站起来支支吾吾，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夏桀这才不慌不忙地走了去，先是惯常走到谢珏边的空位那儿准备坐下时，突然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又意图极为明显地转回陈熠边，掩下内心里的心满意足坐了下来。

许骤青顿时就给气笑了，“臭小，就你还考清华呢！上一次理小考多少分啊？”他绕到教室后面，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黑板，“宣传委员待会儿把黑板报了，重新一个考志愿墙，其他的人把自己的志愿贴在墙上。两天以后，我要在这面墙上看到所有人的志愿。”

当然，很快他就不想这事了，毕竟当初让他弟和陈熠和睦相的可是他自个儿。男生不就是这样，往常里喜到认兄弟朋友，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兄弟都拉一个圈里来，一块儿玩。

夏桀也没想好考志愿，放学后他故意从陈熠常去的那家铁板饭门路过，果不其然就看见陈熠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他淡定如常地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下一秒果然听见正对着自己这个方向的谢珏声喊自己的名字。

夏桀把菜单往旁边推了推，毫不犹豫地：“行啊，你帮我选。”

许骤青胡瞪地：“说来的都给我好好站着！不准坐下去！”

陈熠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哈哈哈”笑起来，还不忘逗夏桀，“你是不吃，还是——不吃香菇？”

所有人松下绷的肩膀，这几天被老许磨得可惨。只是几分钟以后，他们很快就意识到暴脾气的老许中的聊一聊，并不是他们所理解的聊一聊。

转想叫服务员换一个，却发现服务员已经面匆匆地去了其他桌，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夏桀脸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却偏偏还要维持面上的冷静抱怨：“我不吃香菇炖，你的你吃。”

哪里知陈熠看也不看，就将菜单还给了桌边的服务员，声音拖得老长，“就——香菇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