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地叹了气，不再试图和他们争辩什么，转朝门外走去。

走廊内光线一片昏暗，唯有自窗间散的月光将地面照亮。这样一条摸不着北的路，就好像我现在浑浑噩噩的境一样。找不到自己的目标，连所谓“九山”的影也摸不到——若是开询问，甚至会因为思想的差异而遭到排斥。在这样一个限制自由的情况里，我可以些什么呢？

“不是理所当然，是必然。”他木然地说着，沉稳的声线里不带半踌躇。

面

似乎注意到我带了些刻意的声音，沐樾言将视线从窗外挪了回来。清冷的眸沾了些许凉薄的月光，他的中淡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所以每每同他对视的时候，我总是被繁重的压迫堵得缺乏底气。

“但你这受得住吗？”姜云迟忧心忡忡地反问。

她话还未说完，我和姜云迟已几乎是同时瞪圆了睛，难以置信地“诶——？”了长长一串。

晏烛情不置可否，只是微敛了笑容肃声:“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若最后段惆和孟郁景联手起来对付我们的人，那可就不是喝几坛酒便能解决的问题了。”

姜云迟则听得一雾，似乎想要开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学着沐樾言的样冷地闭上了嘴。晏烛情倒很是贴，还特地伸手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发:“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劝我少喝些酒吧。”

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有着超乎寻常人的固执。听到他回答的那一瞬间，我便已失去了继续辩驳的勇气，无奈又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我劝你就此作罢。”他缓缓地上前几步，挑而又修长的朝我近，“我说过让你安安分分的，不然……”

周遭黯然无光，以至于他回过时整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昔日意味不明的声线里不知为何染了一丝悲戚:“晏烛情醒了？”

而我则闷不吭声地坐在床边，听他们左一言右一语的，只觉得自己像个格格不的天外来客。浮缘城的这趟着实不可测，不是我这样涉世未的山里人能够轻易踏足的。

也不全是，有一分是为了反驳沐樾言所说的话。我心里这么说着，但是并没有如实告诉她。

我拧了拧眉，心里有些莫名的慌:“是……是有。”

“因为你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样死去不值得。”有些执拗地将音量提，我试图让站在窗边的沐樾言也能听到，“既然不值得，为什么又要一味地将死亡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那又怎么样？”

“段惆酒如命，除了靠这个接近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晏烛情抿了一手中的茶，调笑似的说，“不然你们以为光穿上好看的衣服在他面前晃两下就可以得到青睐么？”

迷茫和不安潜伏在四周静谧的空气里，一层层将我吞噬、包围。在我麻木地走到楼梯间时，才从神游中醒了过来，意外地发现拐角站了一个人。

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段琬夜的声音，忙不迭地回答:“醒了。”

万没想到晏烛情接着朝我挤了挤睛，毫不领情地说:“不过很遗憾，在这上我不能听你的……”

“你似乎很担心她？”段琬夜略笑。

沐樾言听罢亦表赞同:“段惆和孟郁景必须先除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