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肯定地了。

一大清早，睛都还没能睁开，只觉得一凉骨的觉扑面而来，我先还以为是发灾了，连忙火箭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却正对上了一张满是皱纹还凶神恶煞的老脸。

很脆的，她说:“不好！”

楼颐听罢回瞅了一多来的老婆，定定站了一会儿，非但不走，倒还像是犟上了一般，捂着虚声:“平日里我这地方无人问津，今天是哪阵风把廖嬷嬷来了？”

咬了咬嘴，我耐下对楼颐说:“夫人，现在不早了，该去睡觉了，等明天白天起来再去找可好？”

约莫是动静得太大，把熟睡在隔间的楼颐给吵醒了，她一下床便跌跌撞撞地朝我直冲而来，着气惊慌:“怎么啦？堪儿，发生什么事了？”

“泼错人？这疯女人屋里一共就俩人，我怎么泼错人了？”老婆不知从哪又摸了一竹竿，“啪”的一声敲在我的脚边上，骂骂咧咧，“也不知是害了什么顽疾，整个人又病又疯的，吓死个人了。如果不是我们那边人手不够，平日里谁会来这个鬼地方！”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好，下的小破板不知从哪里掏来的，直硌得我背疼。不过最气的倒不是这让人发指的破床板，而是——我竟然是让人一盆凉给泼醒的。

我被她泼得一脸茫然，直呆呆地问:“你是不是……泼错人了？”

那上了年纪的老婆手里罪恶的木盆还“哗啦哗啦”地滴着，一上来就劈盖脸地就冲我嚷嚷:“这屋里就你这一个丫打理着，还睡懒觉，真是不知天地厚的东西。”

“真的嘛？”楼颐怯怯地问。

我默然望了一木雕窗后空来的小隔间，此刻已是心俱疲。连着四五天没能睡个好觉了，一路颠簸着来到浮缘城的边界不说，下了便火急火燎地绕着孟府找空钻。沐樾言坐客栈里悠哉喝茶，我便趴在他旁边累得翻白，连饭都没能顾得上吃一。

我被那竹竿敲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楼颐到底是有多受冷落，旁人连她手边丫鬟的样都不知，这会盯上了我便是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抓。

“夫人！”我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大晚上的，小旻就算躲起来也该睡了，不会让你找到的。”

现在这堪儿没了也甚好，省得我还要找地方躲着休息。想罢我便毫不客气地一溜烟窜了隔间里，就着里那张小破床板睡下了。

“不敢不敢，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那一刹那，我莫名有些心疼照顾她的丫鬟堪儿——这日日夜夜里伺候着一个神恍惚的疯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这堪儿和楼颐的儿一起不见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到那时候楼颐一人面对着两个□□的堪儿，会不会吓得吐白沫？

果不其然，借着小旻来压制着楼颐便瞬间奏效，她二话不说便顺从地爬到了床上，生怕梦里也会有人跟她抢儿似的，连床幔都不拉上，就这么地闭上睛睡了。

，我该上哪儿去给她找儿呢？

“哎哟，这不是……这……”老婆见了楼颐来，忙一脸嫌弃地后挪了几步，一副避之若浼的模样:“楼夫人你这般虚弱，还是回床上躺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