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不过什么？”楼颐直起张。

“不是你的错，你那么好，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楼颐俯下来，褐眸里满是凄楚，“你若是忘了小旻的样也无妨，反正大家也都忘了，这府里谁也不记得。”

下一秒，骨髓的剧痛便从耳朵幽幽传了过来，直将面前的好梦境击得粉碎。我倏地睁开双，正对上了廖嬷嬷那张扭曲而又狰狞的老脸。

“香？”我愣。

不知我有了孩以后……

心中泛起一无边的酸涩，我抿了抿，将莫名涌的情绪都压下去，转而朝楼颐挤了一个惊慌而又愧疚的表情，有些艰难地说:“对不起啊，夫人，是堪儿不懂事，惹夫人烦心了。”

瞅着她毫无焦的褐双眸，我想此人的神状态约莫已是于崩塌的边缘。丈夫长期的冷落和仆人鄙视的白，都在无时无刻对她造成伤害和折磨。如今她不堪负重的大脑早已丧失了辨别是非的能力，甚至不会因为我的异样而怀疑面前这个“堪儿”的真实——

只是在一味地担忧着，畏惧着，生怕又一次失去了边重要的人。正是因为这样的情绪在不断滋生，所产生的痛苦便也在不断循环往复——如此一想，楼颐还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啊。

沉痛的眉舒展开后又微微蹙起，楼颐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唯一要记得的，便是他不曾离的一枚莲香。”

她一

“是的，所以夫人你不用太担心。”我了，“不过……”

“知了，多谢夫人。”我微微颔首，对楼颐扬起一抹放心的笑容。

理清了自己的后续思路，我决定就照方才所说的计划来办，若是不我所料的话，廖嬷嬷那又懒又坏的老婆肯定是不会吃亏盯着全程的，我只需要在她走了之后溜之大吉，便能放开手脚去找笛和小旻了。

故意将声音顿了顿，我不好意思地冲她憨笑:“唉，堪儿最近糊涂了，有忘记小旻长什么样了，还请夫人提一二。”

说到这里，像是碰了心底最柔的地方，楼颐的褐眸微微亮起了希冀的光芒:“那枚香是我亲手绣的，红底白莲，常年悬在他脖颈间，从未摘下。”

不对，呸呸呸！我涨红了脸，立刻将自己往后延伸的思想用力斩断。什么孩不孩的，我连个相公都还没有，哪儿来的孩？就算是妙龄少女，也该把自所背负的任务放在首位，然后再想其他的事情！

不过，有些事情的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次日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叫醒我的已经不再是一盆凉了，而是一只径直揪向我耳朵的老糙手。

而楼颐整个人却已是飘飘然得不在了状态，兀自沉溺在给孩绣香的幸福中无法自。天下的母亲约莫大多都是这样，一想到自己的孩就会蓦然涌现无限母的光辉。

“堪儿，你近来是怎么了？”楼颐伸手摸了摸我上的小秋，失落，“会不会最后连我也给忘了？”

彼时我还沉浸在自己山珍海味的梦中没有苏醒，恍然间蹦来一只凶神恶煞的沐樾言，伸獠牙就要叼走我的盘，见状我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的，连忙皱了眉推他:“阿言不准抢，咱们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