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樾言探指了我僵冷如冰的手背，低声，“况且现在江上风寒，一直这么下去，恐怕连命都要搭上。”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为何就突然被发现了？”

定睛一看，那突然冒的半截人影，竟是足足有小半日未曾见到的姜云迟。

霎时间，我们皆是警惕地抬起了，一脸防备地朝下望去——然而，那块颤颤巍巍的甲板愣是动了好长一段时间，待到我一双睛都快要把它望穿了，甲板之下的一颗脑袋方才摇摇晃晃地从里面钻了来。

“我

心了，方才还蓦然上涌的火气就这么无意间弱了下来。我缓缓将脑袋埋了膝盖里，闷声回应他:“……哦。”

招着实凶险，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

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沐樾言将那胡搭在我背上的黑披风裹了几圈，正待开再补充些什么，却是忽然听得脚边的半块甲板微微松动了几下，倏然发“吱呀——”的一小串轻响。

“不。”摇了摇，姜云迟瞟了一甲板下喧闹的船舱，刻意将音量又压低了一些，探对我们二人窃声:“段琬夜疑心于我只是早晚的事情，趁他现在还窝在房里休息着，我觉得我必须要事情……”

“这……这是怎么知的？”姜云迟瞠目结。

沐樾言怔了怔，亦是垂眸望了我一，转而对姜云迟:“她背后生生受了薛临一掌，如今内气息错，脉象薄弱无形，探不个虚实来。”

“耿直归耿直，却是把我们这群人给害惨了！”姜云迟恼怒地拍了拍脑袋，杵在边上愤愤不平了好一段时间。末了，又兀自将幽幽的目光移到了我的上——然而乍一看到那满脸狰狞错的血痕，不由得大惊失地低呼:“这破丫片是怎么了，莫不是给揍得毁容了？”

“你要什么？”沐樾言皱眉问。

“不必。”沐樾言肃声，“你还是先下去罢，若是待会让人撞见，你很快就会被怀疑成同党。”

“段琬夜老早就有意拉拢北方势力，寄往谨耀城的书信不比孟郁景的少。”沐樾言摇了摇，叹，“这谨耀侯大概也是个格耿直之人，回信之时拒绝得透彻明了，不曾绕半弯。”

“薛临？他那一掌可不是拍着说笑的！”姜云迟瞪大双诧异，“没理好的话，估摸着要落个半不遂……”

沐樾言淡淡扫了一周围环境，见四下并无他人，这才暂且安下心来沉声应她:“谨耀侯和太殿下结盟的事情让段琬夜知了……那么背后是何人在牵线搭桥，自然就成了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默默仰，下意识里朝她投去了微弱的目光，然而彼时生闷，脏腑凝滞，却终究是虚得没能挤一句话来，

“要不，我烧些送过来？”姜云迟。

经历了一场消耗大的战争之后，她也没能好到哪儿去，虽说是有幸没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但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划痕与淤青也并不在少数。

她极为艰难地从甲板与船舱之间的夹中探了，而同时为了掩人耳目，又致力于不发半引人注意的声响——磨磨唧唧地倒腾了约莫半香的时间，她才一个纵窜到了我们边，一把握住铁笼的围栏，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