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为苦恼地抬起来，正面迎视自四面八方投来的炯炯目光，而其中最为冰冷的一，即是那随于段止箫后的沐樾言所传递而来的。

一说呢？”

老远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寻得了我的影，那秦泠不由得满脸喜悦，直由丫鬟搀扶着奔至了我的面前，轻声慨叹:“我就知太殿下会把你也带来——这阑饮山内景致新奇，若是不慎错过了今日的盛宴，怕是要追悔莫及呢。”

一旁的秦泠听罢不禁讶异反驳:“傻姑娘，女孩家的都柔弱得很，你现在是觉得没什么事，待到日后上了年纪，可就要备受煎熬了。”

他今日一如既往地换上了一沉黑如墨的暗纹长袍，腰间佩剑共悬三把，腕上暗弩亦是隐于无形，仿佛只要是周围的人有半分不轨举动，便能在一瞬之间让其血溅山。

嘶……

“嗯？是么？”段止箫缓缓凑近来，细瞧我的面，“着实是气不大好——这山谷虽说是避风，然温度却是偏向于冷，你怎的穿得这样少就门了？”

谭今崭听到这里，便是微低了脑袋，抱拳一揖:“殿下过奖了。”

蓦然被人及要害之，我登时心下一惊，旋即微垂了脑袋，随糊她:“多谢夫人关心，皓芊不过是偶风寒罢了，现下已是好了许多，并无什么大碍。”

失落地回过了神来，我抿了抿，毕恭毕敬地回答段止箫:“回殿下，也就是前几天略有些低，服药休息几日之后，便已是差不多痊愈了。”

——自那日送香失败之后，我就再也没能寻得沐樾言的影，遂这恍恍惚惚的几日以来，我们纵是半句话也没能说上，如今远远地在人群之中望着他，一时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便只能呆呆地在一定距离之外，默默看着，盯着，瞧着，心底溢满了无助与无奈。

我说话之时已是将声音压得极低，未曾料到还是让那正前方的段止箫耳尖听到了，二话不说，便是满脸关切地走上前来，沉声问:“顾师妹，受了风寒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曾听你说起过？”

而那谭今崭边形影不离的孟氏秦泠则是一副置事外的模样，约莫是有在的缘故，这几次见她的时候，多半是穿着一袭宽松厚实的长袄，在保护的同时，还能隐藏其渐生臃的量，然谭家对于此等事情却是闭不提，也不知是有意隐瞒，还是不甚在意。

她定定站于我的前，仔细将我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反倒是皱起了眉，一脸忧心地说:“唔，我瞧着你这副模样，怎是比前些日憔悴了许多，可是生了什么病？”

我窝在人群后方瞧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去往复的，一时也看不其中是否暗藏玄机，只是隐约觉着那段止箫毕竟是当朝太，将来为帝为君之人，想必对于他人话语之中了主次的言辞也是颇为在意，偏那谭今崭又是个心大得没边儿的主，遂他二人之间的诡异谈话，大多让人听得胆战心惊，摸不着脑。

“谭夫人说的对，你

我赞同:“起初在山外遥看之时，只见得满刺目的白雪，殊不知缓步踏这山谷中央，竟又是另一番天地。”

我窘迫地后撤了几步，连连摆手:“没事的，我一向健壮如，一年也难得病上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