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姜云迟毫不犹豫，“他们二人一起生死多年，早就已是情同手足，彼此之间更是有着极为充分的羁绊与信赖——正因如此，殿下才会把所有重要的任务都由樾言来完成，樾言亦是从未让他有所失望过。”

我怔然听她说着，心底倏然堆积的失落与迷茫却是无意坠得愈来愈，似是自黑暗底端缓缓伸的杂藤蔓，彼此扭曲着，牵绊着，叠着，又在一刹那间隐匿于无形，登时消失了所有的踪迹。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双拳无意识地攥作一团，我拧眉说，“现在任凭我解释些什么，想必……他也是听不下去了。”

“可不是么，你瞧瞧你，明知樾言从小都是跟着太殿下一起混的，你还要当着他的面去挑殿下的刺，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姜云迟一边无奈地摇了摇，一边不忘念叨着数落。

兀自将苍白无的薄抿成一条直线，我思忖片刻，终是轻声对她说:“我不去。”

“唉，你也是，稀里糊涂的，尽说些让人不兴的蠢话。”姜云迟幽幽叹，“他还能拿你怎么办？等过些个几天，缓一缓，你再去主动找他，和他上几句歉，哄那么两三句，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

不去。

“唔……是我不好，下次不说了。”闷声将她轻轻推开，我懊丧地低下了脑袋，轻飘飘地说，“反正不我说什么，阿言他都是站在太那边的，是么？”

“歉？”我听罢眸一变，旋即一脸不解地反问她，“我也没有错什么啊，为什么又是我去给他歉？”

“我知。”声线陡然一沉，姜云迟抬眸望向云密布的灰白天空，“你说的这些，我待在他边那么多年，又怎会一也不清楚……只是，正如我那天对你所说的，我压就架不住他，也不住他，更别说鼓起勇气来提醒他了……我甚至都没敢单独找时间同他说说心里话。”

冲上来和我较劲。”声线倏然一凉，我垂眸回想着昨日夜里情急之下的轻浮举动，便丢了魂似的对姜云迟喃声说，“可能是我在阑饮山上时，又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吧……”

就是不去。

半句话未能说完，侧的姜云迟已是一把伸手将我嘴捂住，随后又立即瞪大双训斥我:“你还说，你还说！这破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你还非要把它揭翻开来，生怕太殿下不知是不是？”

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将沐樾言的所有情绪放在手心里，捧着，端着，护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又将他惹得以冷相待。

“但是，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殿下他本来就得不好么？先不说他让阿言冒险去试探秦泠，那孟氏秦泠却也是个有在的弱女……”

“可是，看着阿言这样来回往复地折腾自己，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我低声，“他不什么事情，都是不顾生死安危，拼了命地往前横冲直撞，这样下去，迟早会……”

可是，就算是像我这样没脸缠人

“嗯？只是随便哄他几句而已，你不是最会缠人的吗？”姜云迟理所当然地说，“你别看樾言那个冷冰冰的鬼样，他其实压耐不住磨，只要你能低声下气地凑过去跟他卖一卖乖，没准他一个消气，就不和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