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思绪渐渐趋向于定，我端然直起腰，以极为冷静的语气对他说:“殿下，我知晓您心中自然有着一份为人世的理，可是，倘若殿下还当我们是同门师兄妹的话，您可否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往昔师父在教导殿下的时候，是否有教过您使用中秘药，从而致使无辜妇人小产，险些丢去命？”

“是又如何？”段止箫面不改地凌然问，“自古以来，那些觊觎皇位的臣贼，有哪个不是被抄家灭族的？”

段止箫微微一愣，旋即像是蓦然被人猛力了一记耳光一般，脸由青转黑。

缓缓呼一气，我继续从容不迫地视他:“他是否有教过您，弃贴下的命于不顾，反而迫他去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等我开说些什么，侧的沐樾言已是凝声劝他:“殿下息怒！”

我唯一无法原谅的是，他段止箫既是自诩与我师同门，便应该是心知肚明，以师父的格，断然不会教他偷换概念，骗我帮他此等极端残忍的事情。

言毕，那宛若剑刃般锋利人的目光毫无征兆地落在了我的上，就像是有意在宣告着“挡我者死”一般，决然得让人心生怯意。

我自然明白，段止箫他自幼生于帝王之家，必然会有他迫不得已的苦衷——然而，将那些心怀叵测的贼人杀个片甲不留也好，亦或是严惩那些不知礼数的孤傲臣也罢，这些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从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女儿？”我眸中疑虑瞬间化为惊惶，旋即近乎失声般地喃喃低，“殿下，那可是您的亲妹妹啊！”

半句话未能，那段止箫已是倏然夺得先机，抢在我前狠声说:“不论那有意为者是我段氏血亲还是同门中人，我段止箫都会亲手将其斩杀，以此永绝后患！”

我

见着面前的段止箫依旧沉默，我昂起，再度声质问他:“他是否有教过您？应当有意欺瞒自己的同门师妹，从而利用她达到您那所谓至无上的目的？”

，“若非因她蛮横无度，盛气凌人，我又怎会无故设计死她的女儿，以压制其日渐猖獗的气焰？”

周围像是陡然陷了一片死寂般，良久没有半声音。

此话一，沐樾言已是浑一震，继而猛然朝我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你……”

半凉的茶悉数倾洒在地面之上，我还未能来得及任何反应，便是倏然被沐樾言拽至后，双膝一弯，复又立由他着一齐半跪于段止箫面前。

“孤事情，何时容得旁人来指手画脚？”声线骤然转寒，那段止箫笑意盈盈的虚伪面层层碎开，从中显而的，即是他内心无边无际的冷漠与黑暗，“孤将你当作同门师妹，遂敬你让你，由着你一路胡言语，你倒反是疯过了，忘了掂量自己究竟是何份？”

余音尚且未止，那段止箫听至此，却像是被人及痛一般，面陡然一沉，蓦地将手中茶杯狠掷于地上，然大怒:“放肆！”

可是，我并不是傻。

我拧起眉，毅然决然地一望段止箫瞳孔，幽幽说:“殿下如今所的一切事情，我也有参与其中，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在泉下有知，必然是会痛心疾首，难以安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