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悲怆油然而生，我定定地凝视着他的双，良久方才平静声问:“说吧，你此番在我面前突然现，又是想玩些什么样？”

“你闭嘴！”倏然一记闷拳狠狠砸在我的，书珏脸大变，伸手便死死捂住自己的左，像是猛地被人及底线了一般，近乎嘶吼着在我耳旁咆哮:“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若不是因为你一心帮着那凶蛮无度的段家走狗，我又怎会无故丢失一只左？”

不得不说，这一切的因果报应，都是因着他咎由自取。如今有幸勉捡回了一条命，他却还是由着他的继续胡作非为，丝毫没有半分要悔改的意思。

神一僵，我蓦然回想起前些阵在那小竹屋附近听到那一连串诡秘悠长的突兀笑声，忍不住皱眉声质问他:“那日在箫霜园里，竟是你私自躲在暗装神鬼么？”

那四肢百骸却仿佛是化成了一滩绵的般，全然使不上任何力气，我兀自一陷那堆浅不一的雪地之中，半晌胡折腾，终究是被后那人用力扯着衣领极为鲁地拽了来——

声线中隐隐透着一丝决然的狠厉，那人倏然仰起自己一向倨傲清的脑袋，略带了些讽刺意味地对我缓缓说。

我听罢却是眉目一凝，微微抬了尾音对他说:“书珏，你倒是有心思说我反应迟钝，你自己可知那箫霜园是什么地方吗？上次在孟家地底下不慎丢了一只睛，倒是一记也没长，依旧是不要命地四瞎晃悠吗？”

☆、战

“顾皓芊，许久不见了，你还是那样蠢得让人发笑……”

我动作迟钝地自雪地上缓缓地支起了，抬眸迎上他那一细腻得有一丝尖锐的郁目光，心底情绪却是一地沉了下来，就好似早预料到这次毫无征兆的重逢一般，静得连上下跃动的心脏几乎都正在凝结成冰。

“现？”书珏弯腰蹲下来，冷笑着回望我，“我在你边呆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来，你这蠢笨的脑袋终究是全然不曾察觉。”

“哼，说什么装神鬼……”书珏漫不经心地斜睨我，“终究是你自己反应迟钝罢了，也怨不得旁人什么。”

前的书珏比起往昔他在我回忆中常驻的模样，似乎是又平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消瘦。那张眉清目秀的俊逸面庞经由了岁月的沉淀，终究是褪去了年幼时所有的青涩，仿若是光动人的一卷墨画般，肆意倾洒着绝的哀戚气息。然唯一中不足的，却是那昔日里一双明澈透亮的双眸，如今只剩了一只戾气冲天的右，而左边则是以一条黑的布带轻轻覆住，若是仔细去看了，还能隐约瞧得一横穿至额边的狰狞伤。

肺腑之间陡然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缩，我低垂着脑袋，费力地大呼着周围的空气，然一望见雪地上大片染开来的黑红雪，复又立刻从间泛起一阵猛烈恶心之意，呜咽片刻，便是撑着力气抬手将嘴捂

是了……这般独一无二的语气和神鬼没的习惯，除了是那大半年前便短暂消失了踪影的书珏，还能是谁呢？

那一拳下来使的力极重，仿佛是倏然落了一惊雷劈在我前，愣是将我砸得整个形一矮，半晌呼阻滞，终是微微俯首，轻咳一滩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