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人生本就是一件大事。”额上无端冒一层细密的冷汗，沐樾言红了耳望着我:“你……你若是非要这般随而来，还不如……”

是，他说的确实有理。

而沐樾言倒是冷静的厉害，骤然察觉此番动静，反手便是将我护于后，转而继续迫那暗中窥听的未知者:“镖上有毒，你若是一个时辰内不来找我寻得解药，怕是死撑了也无法回到你家主的边。”

“那不给你上香了，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地底下吧。”我凉飕飕地说。

方才亲让他亲了，咬也让他咬了，转就丢下我一个人，说死就死，说没也就没了——这让我心里怎能不生恼意？

的那一天吗？”

抬臂试探地环在他腰侧，我幽幽在他臂弯里说:“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沐樾言这厮到底并不是个有耐的主，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等了小半会儿，看着那手中握的锋利之刃就要夺鞘而了，却恰恰在此时听得上方响起一阵油腔

“以后就算没有我在，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大手用力了我的脑袋，沐樾言沉声说，“等日后的战火硝烟渐渐遍及王都区域了，你就随了陆先生搬到安全稳定的地方住着，乖乖养病，好生照料自己的。”

“只要太殿下还在致力与外敌相抗衡，我就不会有停下来的那一天。”他肃然。

话音未落，方要安静温顺地等待他的回答，却是忽而见得沐樾言眸中寒光微微一偏，扬手便是一枚毒镖凌然朝斜上方飞掷而去，少顷，复又敛去面上所有的笑容，转而扶稳刀鞘冷声对着墙暗角:“躲着听了这么久，该来了。”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沐樾言淡然答。

我心下一颤，一时正木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迟滞半晌，偏又是听得隐隐传来一丝显而易见的砖瓦挪动声，似是正巧被沐樾言那一枚毒镖切中要害了，便霎时疼得再也难以掩饰自行踪。

“那……就算辜负了用心喜你的那个姑娘，也没有关系？”我锁着眉，一字一顿地质问他。

“为什么不行？”

“……”默然片刻，沐樾言长叹一声，旋即伸手将我轻轻拥怀中，“当然有关系。”

“是！你说的对！”狠狠地拧了拧他上那件沉黑的外袍，直到将它揪成了一串新锅的麻，我方才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等我找到了新住，调养好了，就随便嫁给隔哪家张三王五的，给他生上一窝活蹦的胖娃娃，等来年你那坟草有三尺了，咱们一家老小还能常去给你上上香！”

那几片支离破碎的砖瓦亦忍不住随之轻轻一动，约莫也是兀自陷了难以抉择的犹疑之中，遂饶是忍了大半天也不肯主动代个只言片语。

“就算是用自己的命来为他战争也没关系？”声音在微微颤抖，我颇为艰难地开说。

我满脸讶异地抬眸回视他:“还不如……什么？”

沐樾言一脸窘迫地瞪了我:“就是不行。”

可是现下的我听在耳朵里，却反是觉得窝火的很。

“……”额角青显而易见地了一，沐樾言黑着那张棺材脸静默了好一阵，旋即立刻半僵了声音对我说:“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