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然问:“别无所求?”
此话说完,陆羡河却只是望着我的面庞一阵失神,半晌凝滞,复又轻轻一声笑了来,转而抬手
着我的脑袋
:“我的好阿芊长大了,已经懂得思考这些问题了。”
“还有,哪里来的亡命天涯?我到底也是殿下的师父,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又怎可能会不理解?多要闹闹小情绪罢了,届时我自有办
“师父,我明白薛先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心间酸涩,我抿了,略
关切地对他说
,“只是你来这永钟城里,终究是为了等待段止箫的回复不是么?万一让他知
你偷偷救了薛先生回来,岂不是又要无故掀起一阵风浪?”
愣了一愣,陆羡河又是忍俊不禁:“什么笑面虎,没大没小的,要么叫殿下,要么叫师兄!”
陆羡河偏扫了一
我踌躇不决的面
,
:“瞧你这样犹犹豫豫的,是想到什么了,就直说吧。”
“好好好,你确实不傻,好歹比为师聪明许多。”半是笑半是叹地摇了摇,陆羡河弯了眉
淡然说
,“当初我执意归隐山林,还不是为着薛临叛逃一事与殿下闹得不太愉快……以前年轻的时候也不懂,只觉得他就那样走了,着实是固执无情,然而待到我老了,经历的东西多了,反而觉得像他那样
照自己的信仰
事也没什么不好……人各有志,终不甘为彼此所束缚。我本无意
手将他囚在我的执念之下,便也只好盼着来日再度相逢的时候,勿要抛却了往日尚存的牵挂。”
“是啊,别无所求。”陆羡河肯定答。
“我大概知和他有关。”陆羡河从容不迫
,“在来永钟城之前,我就设想过有这个可能。独独没想到的是,竟是会在街上以那样的方式与他再次相遇。”
“唔……也是。”我仰望着他
底挂满的忧虑与焦灼,便不由得吞吞吐吐地挠了一挠后脑勺,沉了声音说
,“毕竟薛先生他老人家救了你一命,也救了我一命,是该好好照料着他。”
我茫然若失地眨了眨睛,仅是凝视着他那看似恬淡实则怆然的面孔良久沉默。少顷,垂了
眸,反是意味不明地继续
声问
:“原来……依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试图将一个人时刻安置在我的
边,也算得上是‘囚’吗?”
“嗯……那好吧,那你偷偷给他治病吧……我不说你了。”有些手足无措地退后了两三步,我斜陷在满是黑暗一片的楼梯间里,咬
了嘴
,看着他
,“届时要是当真给段止箫那
笑面虎发现了,咱们师徒一心,往后就……一同亡命天涯!”
“不……不想叫。”我讷讷。
会儿还好不起来,得用心调养。”
“师父……我又不傻。”我无奈地直唤了他。
“呃……”我顿了一顿,旋即略有些局促不安地继续说:“师父,之前轶
镇发生的那件事情,是薛先生他……”
“都说了是自己想要的方式,也不曾仔细问过对方是否想要啊……”顿了一顿,陆羡河背过去,抬
眺望着河畔星星
的暗红光影,终是黯然笑着说
,“我又何尝不希望他薛临能够弃暗投明,着力于光复段氏宗家的江山统治呢……可是,他终究志不在此,我又何需
求?现在,我唯一能够为他
的,也只是在这一段短暂的时光里,尽自己所能来保护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