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叉筷的手一抖，方要开说些什么了，倒是那薛临冷哼一声，凌然朝陆羡河:“羡河，你尽让他饿死最好，省得老一会儿卯足了劲修理他。”

这回的薛临不光是醒了，他还歪在榻上颇为坦然地开说，难得见上一回，想吃陆羡河亲手烧的饭。那陆羡河听罢倒也不曾言拒绝，微微一笑，即是允了，转便是找客栈伙计借了厨房，一人窝在里忙得不亦乐乎。

还真没人敢。他老人家一手针法扎得比容嬷嬷还准，扎谁谁，谁谁倒霉。

那会我对陆羡河的烧饭平还真是不敢恭维，所以一听到他要亲自下厨了，首先质疑的问题还不是他为何要下厨，而是他来的饭菜究竟能不能吃。

“你就是太心了，这要是我徒弟，迟早把他脑袋给拧下来。”薛临面沉，“也不知你留他在边能有个什么用，待到以后你养的小女娃娃嫁去了，难不成还靠着这条白狼给你养老么？”

书珏听罢眸一敛，连忙抿了嘴低下去，不敢再多说上一句话，反是他边的陆羡河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温言说:“老薛，前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之间也难以解释清楚。总之阿珏这孩，我现下封了他一手功夫，数月以来留在边，也没有什么不妥。”

话音未落，我一麻，险些又朝他扣上一杯茶，少顷，但闻薛临在旁眉目一凝，肃声对陆羡河说:“羡河，这就是当初放火烧山的那个孩？”

我一时看得怔然神，盯着半晌没了声音，倒是那陆羡河伸长手来在我面前晃了一晃，眯着睛直问:“阿芊，好好吃饭，看什么呢，是觉得咱们老薛长得很好看？”

“修理个什么修理？”陆羡河一拍桌故作严肃，“你们要打架，都给我到外面去打，在我面前，谁敢放肆？”

好看？我眨了睛想，像薛临这般满刚之气的英武男，也许不应当用这样秀气内敛的词语来形容他。

于是，在这个雨丝绵密的寒之夜，一桌气氛冷凝僵的人，纷纷对着那一桌清雅脱俗的素菜简面面相觑，唯独那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薛临一人胃大开，毫不挑剔半分。

又喜地发了声说，薛临醒了。

琢磨良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偏偏在这时，一旁默然已久的书珏却是压低了声音，冷不丁地说:“好看？她顾皓芊连木桩都觉得好看。”

陆羡河到底是面慈心，瞅着沐樾言那厮要被冷风成木了，便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轻轻对我说:“阿芊，你去问问他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咱们有什么要事，吃完了饭再谈也是一样的。”

而彼时的沐樾言则是默默不语地靠在窗台边上，偏凝视着楼外泛起层层涟漪的河面，始终不曾与薛临相互望上哪怕是一。

答案当然是……不能吃的，不然我以往住在沧归山上的时候，也不会抱着个饭碗天天啃白米了。

薛临那样一个威风凛凛的习武之人，也不知是怎么了，偏偏在陆羡河面前低眉顺目的，笑得像个没长大的孩。

书珏睛一瞪，双手亦是藏在桌下极不自然地攥成拳。陆羡河在旁看得心中明了，便忙是略有嗔怪地替他开脱:“说什么白狼，都是我收的徒弟，若是知错能改的，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