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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2/2)

神仙趾气扬地立于桌前,一颦一笑,都倾力模仿着女将军往日举手投足间的媚态,时而停顿,时而痴笑,似是醉得忘乎所以,又似是醒得惝恍迷离。

话音未落,已是一坛陈年老酒轰然砸在我面前。神仙用力拍了拍尚未开封的酒盖,意味长地对我说:“老熟人,咱们不谈钱,就喝酒!”

碑?臭叫还想要碑!

”我诧异,“那你要什么?”

他笑嘻嘻地烂牙:“不成,这有损我神仙的碑!”

饮酒过后的面上渐渐燃了一丝红,我稀里糊涂地抱着个酒坛,哑着涩的咙直问他:“她都了啥?”

彼时夜沉降,宛若一汪寒潭倾斜。初时节的晚风,似是一把盛气凌人的锋刀,铮铮刺在,却是毫不踌躇地剜

“香啊,泥人啊,木雕啊——她什么都。不过呢,那得最好看的,还是要属一支通半透明的玉质短笛!”面目扭曲地勾了勾手

神仙扬一笑,复又要不慢地捧了一只净无暇的小瓷碗于我面前:“那就……请吧。”

老酒哆哆嗦嗦地嘬嘴中,我死死拧着眉不断上涌的灼烧之,旋即狠狠将那小瓷碗扣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接着说!”

我面黑了又青,青了又白:“我……我不会喝酒,我给你钱,成吗?”

“那我不听了。”我冷笑一声,旋即微有薄怒地准备扭就走。方抬起一条迈向了那小破酒馆的矮门槛,却是忽而又听得他在我后轻咳一声,眯了睛,尖着嗓用戏腔低低唱:

“姑娘好酒量!”神仙见状连连竖起了大拇指,嬉笑脸地应着我的要求继续说:“……女将军的亲女儿死了之后啊,她那而又自负的势就渐渐地弱了下去,整天没日没夜地呆在她自己的小殿里,着些无聊至极的手工活——你猜猜,她都了哪些好玩儿的东西啊?”

神仙撇了撇嘴,敲敲我怀里尚还满着的大半坛:“嗯哼,接着喝,接着喝!”

没有招牌的小酒馆内,醉朦胧的人们来了又去,去了又归,零零散散的,永远也没有一句真正意义上的别。街灯参差不齐地左右亮着,偶尔被那肆意席卷的寒风熄了一只,亦是半天无人再前来燃。

那绵长凄婉的余音尚未断绝,我心却已是无端凝上了一层彻骨幽寒的冰霜。不待他声挽留半句,我便是兀自回过去,沉下了漆黑无底的庞杂眸,一脸笃定地重新恳求他:“行了,你说,我喝。”

“女将军的女儿,她喜作诗。这三天两里,时不时就要冒几句不明所以的诗来,却往往是有了上段,憋不下段。”神仙似笑非笑地说,“这‘朝风归云九,暮雨织遥山’,说的就是女将军时而威震八方,时而柔可人的多变姿态。只可惜她女儿虽是生得聪明伶俐,才华无双,却终究是无法在暗涌动的廷生活中全然驻足。”

乌黑的珠渐渐生几层朦胧恍惚的大雾,我愣愣盯着他足有半晌之余,终是胡倒了满满一碗放到嘴边,权当白一饮而尽:“快说,快说!”

“朝——风——观云九,暮——雨——织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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